言蘿沒有忽略門房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鄙夷。
她噘嘴,不開心了。
因為她不是佟清雨的親生孩子,佟府就不歡迎她。
飄在她身旁的阿花和老錢對視一眼。
等佟清雨牽著言蘿進入府內,門房去替她們栓馬車。
誰料,原本平靜的馬兒,忽然嘶鳴抬蹄,砰的一下踩在門房的胸膛上。
“哎喲!”門房被踹的狠狠翻了個跟頭,腦袋撞在花壇邊沿,當場暈死過去。
把旁邊忠國公府的馬伕都驚呆了。
他連忙拉住韁繩:“奇怪,這馬兒平時非常溫順,怎麼會踢人呢?”
阿花和老錢拍了拍手上的馬尾毛,哈哈一笑。
“活該!敢看輕小姐,就是這個下場。”
他們正想飄進佟府,卻在門口的位置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攔住,瞬間彈了回來。
“好痛!”阿花驚叫,“什麼東西?”
老錢定睛看去:“不好,是門神,咱們離小姐太遠了,進不去了!”
此時,言蘿已經跟著佟清雨,走在了風雨長廊上。
大雨下的瓢潑急促,院子裡是一片嘩嘩水聲。
整個府邸建設的古樸素簡,並不奢華惹眼。
可仔細看去,看似尋常的長廊木頭,用的是上等黃梨木。
每一處院子的匾額都用了海貝珠母鑲嵌,低調卻昂貴。
就連院子裡堆放在一起的綠植,也多是價格不菲的金邊龜背竹。
言蘿暗哼一聲。
真會裝模作樣,安小姐留下的財富,能讓他富三代。
聽老錢說,當初佟老太爺從安小姐那得到的家業裡,分出三份,給自己的三個孩子鋪路。
佟清雨的父親排行老二,上頭有個哥哥,下面還有弟弟。
三個孩子走了佟老爺的老路子,先考秀才的功名,再拿銀子捐官。
老錢說,佟清雨的大伯,為捐官花了一萬兩白銀。
實打實的一萬兩,可以養活一個尋常的三口之家十年之久。
他們從貧困的讀書人,搖身一變,成為言行儒雅的文官世家。
從此,竟開始假模假樣的像世家大族那樣,給族中孩子制定讀書的規矩。
佟老太爺深諳為官之道,即便自己已經因為年紀大了,從官場上退了下來。
但是他教導自己的幾個孩子,在外時要穿著簡樸,衣袍打上補丁,穿在官袍的裡面,每到冬天必開棚施粥。
正因為堅持偽裝,經過這些年的運籌,佟家在朝廷裡,賺取了清流的美名。
皇上都知曉此事,安排佟清雨的父親,管理朝中的一部分銀庫。
沒有人在乎,這樣美好的名聲,是吸乾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血肉才建立起來的。
丫鬟帶著佟清雨和言蘿去了正廳。
得知訊息的佟夫人匆匆趕來。
“清雨,你可算回來了,我昨夜才唸叨你。”佟夫人保養得宜,穿著色澤沉青的裙子,頭上綰著兩根玉釵,很素簡。
在看見她身旁的言蘿時,臉上笑容僵了一瞬:“她是?”
佟清雨抿著唇,語氣不太好:“母親,這是言蘿,公爹收養的靈女。”
這件事,佟家早有耳聞,都不大願意,但畢竟是皇上的旨意,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佟夫人勉強對言蘿笑了笑,扭頭吩咐自己的大丫鬟:“彩兒,去,帶著小小姐,上花房裡看花去。”
佟清雨想到要說弟弟賭債的事,便溫柔叮囑言蘿。
“蘿兒,你去花房玩一會,我走的時候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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