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明扶額沉思,給出了一個很確定的答案。
“不會。他的思想與我們不一樣,他一輩子沒走出過村子,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
順其自然地消失,也是歷史程序,我們個人無法改變。早幾年有人找他出來表演祈雨術,他不同意,他說要永遠守在村裡。
在他眼裡,他自己就是與眾不同的人,他不會輕易接受外面的邀請。更不會為了錢走出來。”
“這就是守村人吧?世代守護,絕不離開。”
蘇鬱繁很難找到一個準確的詞形容,對於她來說,這場表演只是一個即將消失的民俗文化,或者說非遺文化。
可是對於大啞巴來說,他是無所不能的大啞巴!
是能呼風喚雨的大巫師
“他要是嚴格來說,應該算是一方安寧的守護者。他們世代傳承,履行約定。
平時要是家裡的莊稼不好,村裡人會零散給他一些吃的,是受大家尊敬和供養的人,我們不能以我們現在的理解去看待他的定位。”
劉向明給出了一針見血的看法。
蘇鬱繁當然非常贊成。
“您說的對。今天拍攝的影片可以上傳網路嗎?翁老爹有沒有說過他同意嗎?”
“可以。這沒什麼。他沒有手機,也不懂網路,這個村子也很偏僻,沒人能來打擾他。”
劉向明扭頭深深地看著漸漸遠去的群山,對於這片土地,他更加敬畏。
兩人回到劍川,天色已經黑透,蘇鬱繁和劉老師匆忙去吃了一份牛肝菌炒飯,送他回家。
蘇鬱繁來到小院,找到貓咪後,把影片傳給她。
兩人觀看影片裡的大啞巴,貓咪忽然有種毛骨悚然地感覺。
“蘇姐姐,這個老師的表演真牛,他能讓人無端產生一種害怕。這些樂器我都沒見過,聽聲音更像是召喚什麼.”
蘇鬱繁聽到召喚兩個字,心底咯噔一下,原來是在召喚
難怪在現場時,她似乎有種奇妙的感覺,只覺得樂聲很特別。
翁老爹也沒多說什麼,劉老師也沒有解釋,剛才是大啞巴在進行一場儀式啊?
“貓咪,你把片子剪一下,過濾一下雜音,儘快給我。我好像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蘇鬱繁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使命感,她意識到這不僅僅是古樂器的遺失,而是關於生命力的逐漸終結。
匆匆交代完之後,她趕回西里的工作室。
西里看完影片,若有所思:“這幾種樂器我從來沒見過,雖然與一些常見的樂器音調相似,但很容易辨別。
我曾經讀過一本書,提到過大啞巴節,寫的很晦澀,用詞十分克制。
對於他們使用的樂器提到的很少,更沒有聽過。你去這一趟,難能可貴。
我來仔細研究一下這幾個樂器,看看能不能複製出來”
蘇鬱繁就是這個意思,樂器聽上去更像古代的聲音,要是用來伴奏舞劇,效果一定非常棒。
兩人正在專心地研究影片,鍾韋浩已經大步跨過門檻,手裡提著一個果籃。
“你們倆在看什麼?我拿了些水果,一塊吃?”
西里按下手機播放的暫停鍵,蘇鬱繁站起身大方地接過果籃。
“在看今天拍攝的大啞巴表演的樂曲,你肯定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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