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便道:“六弟平日裡還是要注意著身子,免得李郎中老抱怨,說一個個的把他當神仙使呢。小廝畢竟粗心,要不要再配個伶俐點的丫鬟或者婆子。”
顧老夫人也道:“你三哥比牛還壯,你跟他比什麼比?”
原本想要關心弟弟幾句的顧侯爺忍不住抱怨道:“娘可真是疼了這個疼那個,就是不疼兒子。你看你多寵小妹,多關心老六,又多喜歡鳶兒,只有兒子捱打,被嫌棄。”
顧六爺斜了眼一大把年紀還在爭寵的顧侯爺。
“三哥成婚之後,越發愛爭風吃醋了,哪裡還有戰神的威風,也不怕嫂子嫌棄你。”
顧侯爺惱道:“你懂什麼?我和你嫂子夫妻一體,她只有心疼我的,你以後再娶也要娶個這樣的。”
豔羨地看了眼這對恩愛夫妻,顧六爺酸道:“知道了,你若是關心我這個弟弟,就幫我尋摸這麼個人出來。”
顧侯爺一臉的愛莫能助:“姻緣天註定,我怎麼幫你尋摸。”
這話說的……
好像自個這麼悽慘都是命中註定似的。
顧六爺很有點兒不想理他了。
顧老夫人連忙打圓場,道:“你三哥也就是走狗屎運罷了,誰知道你三嫂的人才性情竟能如此出眾?就你三嫂的妹子,都是祭酒府裡的,卻是不一樣的,想想我都後怕,若是她嫁給你三哥這樣的棒槌,我的天,不曉得這個日子要怎麼過。”
秦鳶默默地看了眼他們。
顧六爺深有感觸:“我也和思遠賢弟說起過此事,都覺“姻緣”二字實在是奇妙……”
話還未說完,顧寶珠便興沖沖地衝了進來,嚷道:“今兒要說什麼事?這麼早就讓人喊我回來,差點露餡,好虧我機靈,編了個話頭才脫身。”
接著又惋惜地嘆了口氣:“要是晚點來喚我,徐堂可就要叫我爹了。”
“這是怎麼說?”秦鳶忍不住奇道。
顧侯爺慌忙看了眼顧老夫人。
這話實在不像是個姑娘家該說的,若是往常必會被顧老夫人呵斥一番,但此時顧老夫人卻神情恍惚地盯著顧寶珠,眼珠子一錯不錯,像是透過她在看著什麼人。
顧寶珠匆匆從蹴鞠場上下來,未曾換衣,依舊是一身男兒打扮,面上一派得意風流,活脫脫便是個不羈少年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