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六爺看了眼顧寶珠，暗暗嘆了口氣。
顧老夫人緊攥念珠在手心，神色凝重：“老三……這幾日究竟有些什麼……”
顧靖暉沒再隱瞞，緩聲道：“前幾日有人在京兆尹府大牢放火，險些將智光和尚劫走，還好我們得了訊息，星夜追擊，沒想到竟捉到了幾個耶律氏人。”
眾人皆大吃一驚，趕忙追問：“怎會如此？還有呢？”
顧靖暉木著臉，聲音很低：“……還有……還有幾個死士，是承恩侯的人。”
秦鳶出了口長氣。
承恩侯是藺皇后的弟弟，深得皇上愛寵，之前只是猜疑智光和尚是藺皇后一系的人，如今已是板上釘釘了。
屋子裡很是安靜，落針可聞，窗外小丫鬟們看貓狗打架的嬉笑之聲清晰可聞。
一窗之隔，兩種心境。
秦鳶呆了一呆，才問：“智光和尚究竟如何了？”
智光和尚若是有個好歹，這件事便難得一個結果了。
而且……
眼角的餘光掃過面沉似水的顧老夫人。
秦鳶想，枯井內的那具屍首究竟是誰，也需一個答案。
顧靖暉木然道：“被山賊劫走了。”
“山賊？”
眾人又是一驚。
顧靖暉點頭道：“對，山賊，如今他們都藏在京郊的皇莊。”
顧寶珠再也按捺不住，跳了起來：“何不命人挨個莊子去搜！”
顧六爺斥道：“胡鬧，京郊的皇莊皆在宗室名下，怎能隨隨便便搜查，再則智光和尚逃脫之事，本該屬京兆尹府和五城兵馬司管轄，三哥怎好介入其中，驚動太子等人，咱們只能暗中行事。”
秦鳶點頭。
看樣子顧六爺這些日子沒白和松山先生相處，進益了不少。
顧寶珠反駁不得，又憤憤坐下，罵道：“京兆尹府究竟有何用？徐珍到現在沒半點兒下落不說，如今山賊又躲在了皇莊內，更是管不了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