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六的爹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只可惜得罪老李家了,老二也會被帶累。”顧十六的娘又嘆了口氣。
“這還不是你攪出來的事!”
“什麼都是我攪出來的?你當時怎麼不說?錯了就是我的,對了就是你的?”
“我當時怎麼沒說,我說老大的婚事要讓老大點頭才好。可你聽了嗎?你說你是當孃的,兒子就該聽孃的。不然哪有這些事?你差點就毀了兒子的前程,差點就讓兒子和咱們離了心。這些年凡事不依著你,你就又哭又鬧,一家子都不得安生,我想過安生日子又能怎麼辦?”
顧十六的爹怨氣沖天。
顧十六的娘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憋不住,雙手叉腰怒喝道:“你是借這個機會想翻天不是?好!十六的婚事都交給你了,從今往後,我半點兒不沾,你可別一會兒讓我做這個,一會兒讓我做那個。有本事你就自個管到底。”
……
紅葉在房內等得正心焦,就見翆茗笑著跑了進來,道:“我可算是見了顧十六的爹孃了。”
“人都走了?”紅葉驚問。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卻又有點兒悵然若失,很是複雜。
“那是自然,我看他們是想相看你的,但小姐說和你的情分深厚,本來是要放出去做正頭娘子的,他們也沒敢造次,最後說還是等十六回來商議好,尋了媒人說合。”
紅葉鬆了口氣道:“還得是小姐。”
翆茗道:“十六個子隨了他爹,高高大大的,眉目鼻子都是,長得俊秀。就是臉隨了他娘,有些方正。他家裡拿主意的定然是他娘,厲害著呢。”
紅葉點頭道:“十六也曾說過,他家裡他娘說話很做數。不知他們是怎麼回了紅棉那邊?”
翆茗便學了一遍。
紅葉這才放下心來,道:“到底也沒有鬧得太難看。”
紅棉那邊也得了訊息。
她娘跟著送菜的車進了府,說是三日一過,顧十六的家人便說廚房裡又是鬧耗子碎了碗,砸了鍋,就連家裡的小孩都遭了殃。只怕真是應了那雲遊和尚的話,這門婚事成不得。
庚帖退了回來,不過顧十六家裡人也算周到,對外只說兩家孩子歲數相差的有點大,不曉得是不是犯了六沖還是八衝之類,頂好不要結親,免得日後做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