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道：“老三隻怕也得了，你兩個合計合計，看怎麼著才好。”
男人在外訊息靈通，說不定知道些什麼，總好過她們私下裡猜測。
秦鳶應了下來，“這也只是我一點子猜疑，左右還有幾天，事關兩府人情往來，等侯爺回來拿了主意也不遲。”
顧老夫人點頭：“我是年紀大了，糊塗了，只想安安逸逸過日子，有些事情難免想不到，你們夫妻商量著拿主意便是。”
秦鳶連忙站起身來應下。
顧老夫人道：“你也別太講規矩了。”
“娘這麼疼我，也不怕把我疼得沒了規矩，”秦鳶笑道。
戴氏忙道：“若是那等輕狂人兒，自然是疼不得的，夫人這樣的品格，怎麼疼都疼不壞。古人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說的就是人的本性了。”
顧老夫人點頭：“你說的可真好，族人都說我們太寵老三媳婦了。可她聰慧可人，又一門心思為了顧家，品格兒令人敬重。這樣的人多少裡面才出一個，就被老三得了，我不寵她還寵誰去？家和萬事興，豈是白白說的？古人還說賢妻旺三代，府裡娶了老三媳婦，連一族後代子孫的事都考慮到了，那些老兵更是念著他們夫妻的好。這樣的功德都是她小人兒自個積攢下來的。若是章程可行，咱們做這些，又花費不了多少銀子，要我說，平日裡過日子手指頭縫兒寬泛些就沒了。人呢寬裕的時候也為貧瘠的時候想想，後代子孫也會多念點先人的好處。”
秦鳶紅著臉只是笑。
她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被長輩如此當眾誇耀。
戴氏趕忙奉承：“也是她有福氣遇到嬸孃這樣明理懂得敬人的婆婆，不是我說，嬸孃這樣的婆婆打著燈籠也難找。我這麼一把子歲數，若是早先有了孩子，也該是做婆婆的人了，瞧著都眼熱。”
顧老夫人被哄得開心，笑道：“你急什麼，只怕這幾個月就要有了，李郎中很有些本事，如今成哥兒忙著太后壽誕的事顧不上。等閒下來，你兩保證能懷上。”
戴氏喜道：“承嬸孃的吉言。若果能如此，我和老爺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那不得給李郎中送塊牌匾，大辦三日宴席才好。更要感謝嬸孃為我引薦李郎中，又處處寬我的心。”
她在九房因沒孩子，日日被妯娌譏諷，婆母嫌棄，肝氣鬱結，也懶惰出來見人。本以為要鬱鬱寡歡地過完餘生了，誰料到搬到侯府旁邊，竟然日子又有了盼頭。
顧老夫人身份高輩分高，還總用好言好語來開解安慰她，與她婆母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顧老夫人哈哈大笑道：“好，就等著吃你們的謝宴了，以後還有滿月宴、百日宴……那可就多了，孩子這樣的事急不得，你們身子骨調理好了，緣分一到自然就有了。”
戴氏坐了一會子，便起身告辭，顧老夫人命秦鳶送她出去，兩人出了上房，秦鳶便問：“程哥兒和玉姐兒兩個可還好，這些日子沒鬧什麼出來罷？”
戴氏欲言又止，最後道：“他們兩個年紀尚小，鬧來鬧去也無非是些小事。老爺在外面奔波，早早出去，晚晚才回來，一天打個照面都難。他們若是要什麼，我都儘量給著，不過如今他們也不像之前那般鬧騰，我瞧著他們十分聽身邊嬤嬤的話，程哥兒對老爺請來的武師傅也格外尊重。”
因這兩個孩子身份還有些變數，秦鳶有許多話不便明說，斟酌道：“既然李郎中的藥見效，嫂子更該好好養著身子才是，他們兩個有那麼多人看著，不必太費心。不管什麼事，嫂子都要以自個的安危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