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棵榆樹旁,李香琴發現一片膠泥塊,挖了半袋子,回去用水泡軟了,就能用。
拎著編織袋離開時,突然就聽到水草中啪啪的濺水花,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一條青黑色的草魚在水草中撲騰,看著個頭還不小。
李香琴左右看了看,沒有趁手的工具,只能挽起褲腳,從編織袋掏出一塊硬邦邦膠泥,慢慢的靠近。
河水不深,用膠泥塊拍暈,再下手撈。
屏著呼吸,李香琴舉著膠泥塊,對準魚頭,快狠準的拍下去,伴隨著濺起的水花,草魚翻肚了,還真讓她砸到了。
喜滋滋的把魚撈出來,找根水草串上,拎了拎,一斤多的樣子。
沒想到這河溝裡竟然有魚,晚上可以加菜了。
把魚放到岸邊,李香琴挽著褲腿把幾片水草多的淺灘都檢視一遍,除了幾個河蚌,再也沒有看到擱淺的魚了。
河蚌雖然大,但肉質幫幫硬,還腥的不行,她不會做。
編織袋卡在後座,草魚掛在車把上,李香琴騎車回到修理廠。
此時,張建民還撅著屁股給她媽修理架子車,把車條上的鏽跡都清洗乾淨,車胎讓工友幫著補好了,只需裝上內胎打氣就好了。
就連板車上缺的木板,他也找到板材補上了。
從內到外大修一遍,架子車終於能用了。
“媽,你看看,修的咋樣?”張建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語氣頗為自得。
李香琴看著修繕一新的架子車,滿意點點頭,雖然是個拼湊版,但看著挺結實的。
“不錯,多少錢?”
“您這不是打我臉嗎?我親媽來修車,我還收你錢,讓人聽了您兒子還怎麼做人?”
李香琴白他一眼,“你以為修理廠是你開的,這是公家的東西,該多少是多少。”
說罷,李香琴也沒理會他,從兜裡掏出兩塊錢塞給他,
“就這麼多,不夠你往上貼。”
老二抖抖嘴角,還是把錢收下,一扭頭就看到車把上掛著的一條魚,眼睛一亮。
“媽,哪來的魚?個頭不小啊,夠我喝半斤了。”
“你想吃屁,這是老孃逮的魚,想吃自己買。”
李香琴不客氣的送他一個大白眼,把編織袋放到架子車上,魚掛在車把上,推著車毫不留戀的離開。
“不讓吃就不吃唄,咋還罵人呢?”老二嘀咕一句,深吸口氣。
“建民,大娘行事風風火火的,一看就是豪爽的性格,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同伴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嘻嘻哈哈的調侃一句。
張建民斜他一眼,抖了抖手中的兩塊錢,“我媽給的修車錢,你們說是走賬還是哥幾個喝一杯?”
“大娘送來的錢,自然是照顧咱們兄弟的,下班聚一下?”
“我贊同。”
幾人一拍板,下班小酌的事兒就敲定了。
以小見大,這也就是國營廠走向沒落的原因之一。
李香琴推著車子回到家,把車子停在門口,拿個盆把膠泥塊用水泡上,老五就興沖沖的跑來了。
“媽,告訴你個好訊息,大嫂帶著孩子回來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奇怪。”
這點她真不意外,這年頭,糧食都是定量的,老大媳婦躲在孃家住一天,吃喝嚼用都得多一分,就算爹媽不說什麼,她那幾個嫂子肯定有意見。
而且,錢絨花疼閨女都是表面的,她只想從閨女手中落好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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