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會要是錯過了,下次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了。
張建國越想,心裡越是鬱悶,重重的把酒盅拍在桌子上,眼睛瞪著老二,
“你說,媽咋就跟別人家的爸媽不一樣,人家的爸媽都是千方百計為子女減輕負擔。你看咱媽,不把家裡禍攪散不罷休。
我就不明白了,爸的離去已是事實,又不能改變,她為什麼不往前看?天天鬧得家宅不寧,爸就能回來了?
要我說,媽跟爸的感情也就那樣,媽就是捨不得爸那個勞力,一人拿著兩份工資,空閒還能接個私活。
也得虧爸能幹,要不然,咱們兄妹幾個,都不一定養活的下來。”
張建國說著,又仰頭灌了一盅,眼睛都紅了,
“你看看大哥這個家,馬上就被媽攪和散了,你大嫂帶著孩子住孃家,我也被岳父岳母指責一頓。說我一個大男人,又是家裡的長子,卻連媳婦孩子都護不住。
這是我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我這張臉都臊得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咱們的親媽,我還不能對他怎麼樣。”
老二看著大哥言語中的不滿和憤恨,驚訝不已。
原來大哥心裡對媽的意見竟然這麼大?
“大哥,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這會比任何時刻都清醒。媽讓我還錢,還他這些年的辛苦費和孩子吃喝的費用,你說可不可笑?
親媽要給兒子算賬,說出去就不怕外人笑掉大牙?古人云,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可是你看看媽在做什麼?要不是人還是那個人,我都懷疑媽被人掉包了。”
張建國說到氣憤處,一拳頭捶在飯桌上,把酒盅裡的酒都溢了出來。
老二捏了粒花生米扔到嘴裡,嚼吧嚼吧。看著大哥泛紅的眼眸,神色莫名。
在他的記憶裡,大哥學習好。就算是那幾年荒廢學業,也沒啥影響。那幾年口號喊得響,大哥順應時代,下鄉勞動,爸媽硬是託關係把大哥送到郊區的農村。
距離近,爸媽隔三差五的送東西過去,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生怕他餓著。
這也導致,別人下鄉拎著鋤頭揮汗如雨,大哥卻經常抱著一本書躺在某個山坡上逍遙自在。
政策一鬆動,爸媽又託關係把人弄回了城。大哥這個知青當的名不符其實。
回來後,大哥也沒有急著工作,開始收集資料開始讀書學習,說是政策隨時有變動,他要時刻準備著。
一點苗頭都沒有的事情,大哥卻整天埋在中,當時他就覺得大哥就是想偷懶,但爸媽竟然全力支援,絲毫不帶反對的。
恢復高考的訊息一傳出來,大哥第一個跑去報了名,之後除了吃飯睡覺,全埋在中。
結果,還真讓他考上了,全家就差敲鑼打鼓的慶祝了。
之後的四年,大哥除了寒暑假回來跟大嫂團聚,其餘的都在學校,一直到大學畢業。期間大嫂得了空,也會去探望。
大哥的兩個孩子都是媽一手照顧的,搞得他媳婦坐月子都不願意回來,說是大哥兩個孩子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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