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聞言神色不變,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一言,淡淡開口道:“若我願將尋字營歸你調遣呢?”
“小姐怎麼了?”
看著突然停下的劉萱,紫衣連忙關切詢問。
劉萱垂了垂眼眸:“無事,就是被一個石子硌了腳。”
紫衣低頭一看,確見一顆小石子在她腳下,連忙踢開:“那奴婢走慢些。”
劉萱嗯了一聲:“好。”
一個能夠親自追殺臣子到深山,又不動聲色佯裝受傷,倒在她門前,只為試探她是真瞎還是假盲的太子,又豈會是沉溺溫柔鄉的無能之輩?
他喜歡她是真,在意她是真,但他扮豬吃老虎也是真。
他帶她來京城,確實因著在意她,想同她長相廝守,也確實因為要給她尋個依靠,護著她。但她的出現,也轉移丞相府與皇后的注意,坐實了他沉溺溫柔鄉,軟弱無能。
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帶她回來,都是一箭雙鵰。
李珩與李瀛,雙生共感,李瀛這般厲害,李珩又會差到哪裡去?她才不相信,這兩人是什麼純純的戀愛腦。
不過他們的事兒與她無關,只要他們不戳破那層窗戶紙,同躺在一張榻上讓她選,那她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李瀛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開口道:“在萱兒沒有做出決斷之前,你不能假冒孤的身份,同她有夫妻之實,這是孤的底線。”
李珩微微垂眸,沉聲道:“好。”
不能有夫妻之實?
這底線還真是個底線,同自欺欺人又有何異?
想起李珩昨晚隱忍的神態,滾動的喉結,低落的汗珠,還有那被攥緊的床單,劉萱舔了舔唇。
也行吧,正好讓她看看,李珩他到底有多能忍。
李珩與李瀛達成共識,開始商討要如何解決,她的夫君就是小公爺之事。
劉萱沒有再聽,對她而言,這並不重要。
再者,若再往前,就該被那兩人發現了。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於是她朝紫衣道:“回去吧,母親看不見我,該著急了。”
自她離開之後,貴女們為了重新活躍氣氛,開始說起了好話,討好胡鳶這個未來太子妃。
劉萱回來的時候,她們正好吹捧到了丞相如何受人敬重,胡鳶如何受到寵愛,是如何幸福。
瞧見她過來,胡鳶冷哼了一聲,故意當作瞧見。
一眾貴女瞧見她是這個態度,連帶著也當沒劉萱這個人。
被孤立的劉萱,好似渾然不覺,被紫衣引著在外圈坐下,面色溫順柔和的聽著她們交談。
“丞相與丞相夫人伉儷情深,僅有的一個妾室,還是丞相夫人非要讓丞相納的,家母每每提起,都羨慕不已。”
“是啊是啊,家母也很是羨慕呢!”
胡鳶面色終於好了些,正要答話,卻聽得一道嬌嬌弱弱的聲音響起:“丞相,不是養著孌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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