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扶著顧母下馬後,只見著一座宏偉的行宮佔據了他整個視野。
這座行宮不似皇宮那般威嚴,卻處處透著精緻。
硃紅色的宮牆上爬滿了薔薇藤蔓,廊柱上不再是雕刻著龍鳳之圖,而是蓮花與玉蘭,連宮簷下的風鈴,都是細碎的珍珠串成,風鈴叮吹過之時,聲音清脆如環。
“好氣派...”顧母忍不住低嘆,手指都有些緊張著抓著衣角,短短三天之內,她見識了碩大的青都城牆,這會又再度見到芮王的行宮,不斷重新整理著她的認知。
‘原來房子真的是一個人最大的身份體現。’
宮門前,一位身著銀甲的將領帶著一排侍衛兵正躬身等候,他鎧甲上的雲紋在夕陽下泛著一股肅殺的冷光。
一排侍衛兵腰間挎著佩劍,站姿更是如松,眼神個個銳利如鷹。
這是真上過戰場的狼兵!
“屬下羽林衛統領秦嶽,拜見芮王殿下。”
“羽林衛侍衛拜見芮王殿下!!!”
眾人的聲音洪亮,聲大如牛,震得鄉巴佬顧明二人都有些耳蒙。
這羽林衛乃是芮王行宮專屬的護衛,只聽命芮王,統領秦嶽更是二品武者!實力在揚州都屬於上等!
炎洛傾微微頷首:“秦統領辛苦了!諸位也辛苦了!”
“謝芮王!”
秦嶽這才微微起身,走向芮王,站其身後,一臉肅殺,其餘侍衛則是分列兩排,面無表情。
“玲瓏公主今日如何?”
炎洛傾一馬當先,走在眾人身前,並對著後頭的秦嶽問道。
“公主昨日確有不適,不過今日午時,尚能喝粥,方才還在廊下曬了曬太陽。”
秦嶽回話時,目光不經意掃過顧明,見這少年穿著簡單,面容陌生,但,剛卻在芮王馬車下駕,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詫異,但並未多言。
作為羽林衛,這首要規矩就是芮王沒說,便不能說。
一行人,由芮王帶頭,秦嶽和顧明母子在中,許老則和周顯在最後邊,走入了行宮之內。
穿過雕花的宮門,迎面而來的是一片開闊的庭院。
庭院中央還掘了一個方形蓮花池,此時,晚開的荷花在暮色中婷婷而立,池邊的白玉欄杆上,纏著許多細巧的金絲,走近了看,竟是一副蝶戀花的圖案。
宮女們提著宮燈匆匆走過,裙襬拂過青石板路,悄無聲息。
“這行宮,倒像是姑娘家的繡樓。”顧明低聲對著母親說道,他幾年前剛到青都的時候,去過衙門報備,那青都的官衙,可都是生硬的樑柱,哪有這般處處透著心思的小設計。
顧母連連點頭:“是啊,連牆角的青苔似乎都有人修整過,規範的很...”
炎洛傾繼續走過,沿途的宮女紛紛跪下行禮,待一行人走遠後才起身忙活。
走到正殿門口時,便聽到其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影不顧宮女的勸阻,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寬大的宮裙在地上拖出了淡淡的痕跡。
“母上!您回來啦!”
清脆的女聲帶著病後的虛弱,卻如同玉石相擊,悅耳動聽。
顧明下意識望去,心頭卻猛然一跳。
來人約莫五尺六寸,就穿越前來說的話,就是大約168的身高,身著一襲火紅宮裙,未施粉黛的臉龐在後面宮女的宮燈照影下,白的近乎透明。
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只是顧明能夠那雙靈動漂亮的眼睛裡,此刻卻有些病氣帶來的倦意。
她身形纖細,在跑動時能看到腕骨有點突出,卻偏偏長得腰肢勻稱,身姿絕美,宛如一枝在寒風中微微顫抖的豔火。
這便是芮國玲瓏公主!炎敏星!
“慢點跑,當心腳下。”炎洛傾連忙迎了上去,伸手扶住女兒,指尖觸到她的手臂,忍不住蹙眉。
“敏兒,你又瘦了。”
玲瓏公主卻沒顧上芮王這話,只是攥著母親的衣袖,目光好奇的掃過顧明、顧母、周顯三人,最後落在了許老身上,聲音軟了幾分:
“許爺爺,您可算來了,我這幾日總夢見您教我打拳呢。”
許老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病還沒好就想著打拳?等身子好些了,爺爺再教你‘流雲步’。”
周顯站在一旁,眼中閃過驚豔。
他在漢城見多了世家貴女,卻從未見過這般容貌,病弱中帶著倔強,蒼白裡透著清麗,尤其是那雙眼,乾淨得像未被塵埃沾染的秋水。
而顧明的目光,則落在了她頸間。
那裡繫著一塊暖玉,玉色溫潤,卻被她的體溫焐得有些發燙,顯然是常年佩戴的。
他能感覺到,公主體內的內力極其紊亂,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這位是……?”
玲瓏公主注意到顧明的打量,好奇地問母親。
炎洛傾剛要介紹,顧明已躬身行禮:
“小生顧明,見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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