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獨飲。
當第一縷晨曦刺破雲海,為出雲峰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輝時,盤膝而坐的陵越周身氣息猛地一漲。
一股凌厲無匹的劍意沖天而起,卻又在瞬間收斂,盡數歸於體內。
瓶頸,已破。
陵越感受著體內奔騰不息的法力,心中感慨萬千。
困擾他數月之久的關隘,竟因師弟的七杯酒,在一夜之間便水到渠成地突破了。
他看向一旁。
陳風正靠著那隻空空如也的“紅爐暖”酒罈,雙目微闔,呼吸平穩悠長,似乎還在打盹。
陵越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正要開口道謝,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由遠及近,打斷了小院的寧靜。
一道倩影跌跌撞撞地跑了上來。
是芙蕖,氣息微喘,額上帶著薄汗。
她快步跑到陳風身邊,伸手輕輕推了推陳風的肩膀。
“二師兄!快醒醒!出事了!”
芙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那份焦急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小臉因跑得太急而泛著紅暈,一雙杏眼寫滿了擔憂。
陳風眼皮動了動,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什麼事,芙蕖師妹,這麼火急火燎的。”
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骨節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輕響,一副沒睡醒的慵懶模樣。
“我剛剛聽爹說,紫胤師叔把屠蘇師弟關到後山禁地去了!”
芙蕖見他這副模樣,急得跺了跺腳。
“說是要用三年時間,以秘法消磨他身上的煞氣!”
“三年禁閉……師尊也是煞費苦心。”
陳風聞言,臉上的慵懶之色褪去了幾分,眼中並無太多意外。
他點了點頭,神情平靜。
“知道了,芙蕖師妹。”
師尊此舉,確實能壓制屠蘇體內的煞氣。
畢竟,後山禁地乃崑崙清氣彙集之地。
就在這時,一聲中氣十足,蘊含著滔天怒意的清喝,自臨天閣的方向滾滾而來。
“紫胤真人!老身知曉你已出關!”
“焚寂劍事關重大,天下蒼生安危繫於此劍,你避而不見,是何道理?”
“今日若不給老身一個交代,老身絕不離去!”
這聲音,正是幽都婆婆。
陳風眉頭微微一皺。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塵。
“芙蕖師妹,看好大師兄,他剛剛突破,境界尚需穩固,煉化正到關鍵之處。”
芙蕖愣愣地點了點頭,下意識地看向陵越。
只見大師兄果然已再次閉目,正在收束體內激盪的法力。
而陳風的身影,則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化作一道青色流光。
撕裂雲霧,徑直射向臨天閣。
……
臨天閣前。
紫胤真人閉關的靜室大門緊閉,門前符文流轉,隔絕內外。
幽都婆婆拄著蛇頭柺杖,滿面怒容,正欲上前強闖。
在她身旁,一襲淡粉色衣裙的風晴雪,神情焦急,卻又帶著幾分無措。
“婆婆,不可!”
她伸手拉住婆婆的衣袖,輕聲勸阻。
就在此時,一道青光從天而降,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靜室門前,正好擋住了幽都婆婆的去路。
來人正是陳風。
身姿挺拔,臉上不見了平日的慵懶。
“婆婆,師尊閉關之地,任何人不得打擾。”
“您若再喧譁,晚輩只好‘請’您下山了。”
“你!”
幽都婆婆被陳風這不卑不亢的態度氣得柺杖一頓,地面青石應聲而裂。
一雙老眼怒視著陳風,周身氣勢勃發。
“小輩,你當真如此不識禮數?!”
風晴雪見狀,心中一緊,連忙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
“二師兄,婆婆也是因為擔心焚寂劍,並無惡意。”
她對著陳風行了一禮,語氣誠懇。
陳風的目光落在風晴雪身上,神色稍緩。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他腰間懸掛的一枚紫氣縈繞的玉佩,忽然亮起一抹溫潤的微光。
陳風神色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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