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屠龍技,今日破灕江!”
瞎子的話音不高,平平淡淡,卻如驚雷。
他手中的竹杖,看起來是那樣的普通,甚至有些破舊,彷彿隨手從路邊竹林裡折來的一般。
可就是這樣一根竹杖,在此時此刻,卻散發出一股足以刺破蒼穹的鋒銳之氣!
“叮——!”
一聲清脆至極的碰撞聲響起,宛若金石交擊,清越悠揚。
那根看似脆弱的竹杖,與那咆哮著、攜萬鈞之勢撲下的水龍,輕描淡寫地觸碰在了一起。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聲勢浩大的水龍,那足以摧毀山嶽的恐怖身軀,竟就那樣僵直在了半空之中。
瞎子手腕輕動,竹杖微微一挑。
這是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就像是漁夫在江邊釣起一條不聽話的魚。
“吼——!”
水龍發出一聲不甘的悲鳴。
它那龐大的身軀,竟真的被這一根小小的竹杖,硬生生地從半空中挑了起來!
緊接著,一股無形卻霸道絕倫的槍意,自竹杖杖尖透體而入,瞬間貫穿了水龍的全身。
嘩啦啦……
龐大的水龍再也無法維持形態,轟然解體。
那凝聚了灕江派十一位高手全部元氣的水龍,就此暈開,化作了一場滂沱大雨,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雨幕之中,一道身影動了。
瞎子邁開腳步,於傾盆大雨中,閒庭信步。
雨水落在他身前三尺,便被無形的槍意震開,無法沾溼他的衣衫分毫。
他手中的竹杖,此刻已不再是凡物。
它是一杆槍。
一杆無堅不摧,弒神屠龍的絕世神槍!
瞎子一步踏出,身形鬼魅般出現在一名灕江派高手的面前。
那人瞳孔驟縮,滿臉駭然,剛要做出反應。
晚了。
竹杖輕輕遞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一道快到極致的殘影。
撲哧。
那名灕江派高手的眉心,悄無聲息地炸開一朵血花,眼神瞬間黯淡下去,身體直挺挺地從紙鶴上栽落。
瞎子腳步不停。
又是一杆刺出。
竹杖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刺穿了另一人的胸膛,槍意爆發,將其心臟連同五臟六腑一併絞碎。
他就在這雨幕中漫步,如同一個優雅的死神。
每一步踏出,便有一杆刺出。
每一杆刺出,便有一條生命被收割。
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如下餃子一般,接二連三地從天空中落下。
重重地砸在地上,濺起一灘灘混著雨水的血汙。
剩下的灕江派高手們徹底被恐懼攫住了心神。
他們想要逃,想要反抗。
卻駭然發現,自己早已被一股無形的槍意鎖定。
在這股槍意麵前,他們引以為傲的修為,不堪一擊。
終於,瞎子與那為首的沐悲風錯身而過。
他停下腳步,背對著對方,手中竹杖斜指地面,雨水順著杖身滑落。
撲通。
沐悲風雙膝一軟,半跪在了他那隻巨大的紙鶴之上,紙鶴也隨之哀鳴一聲,搖搖欲墜。
“我知道你是誰了……”
沐悲風劇烈地咳嗽起來,每咳一聲,便有鮮血從口中湧出,染紅了他雪白的長鬚。
他的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傲慢與殺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朝聖般的狂熱與釋然。
“過去,我一直想尋你一戰。”
“看看我窮盡一生創造的灕江槍法,與你那早已臻至神境的槍法,究竟……究竟相差多少。”
沐悲風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不甘與遺憾。
“可嘆,還未有機會相逢,就聽說……你被人挖去了雙眼,從此銷聲匿跡。”
瞎子依舊背對著他,聲音平淡得聽不出一絲波瀾。
“而今,你見到了。”
這平淡的回應,卻讓沐悲風的身軀劇烈一顫。
他苦笑著,又咳出兩口血,氣息微弱了許多。
“是啊,見到了……沒想到,你失去了雙眼,槍法……竟比傳說中,更勝從前。”
“我們灕江派的習俗是水葬,屍身見不得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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