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肅殺之氣凝如實質。
“哼!”
一聲冷哼,自秦淵口中發出。
他站在原地,動也未動,只是眼神一凝。
一股無形的元氣波動,以他為中心,驟然擴散開來。
“呼——”
狂風平地而起。
那些飄落的紙錢,瞬間停滯在半空。
而後,它們打著旋兒,匯聚成一道白色的洪流,逆卷而上!
“這紙錢,還是你們收吧!”
秦淵的聲音淡漠。
那紙錢洪流速度快如閃電,裹挾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徑直朝著天空中的千秋倒灌而去!
千秋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對方竟有如此精妙的元氣操控手段。
急忙催動腳下紙鶴,狼狽地向一旁躲閃。
“既然客人上門,哪有不備好回禮的道理?”
獨臂的馬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他那隻僅存的手臂猛然往地上一拍!
“起!”
轟隆!
村口不遠處,幾株粗壯的大樹應聲而斷,拔地而起。
木屑紛飛間,澎湃的元氣如無形的刻刀,在木料上急速遊走。
眨眼工夫,十二口厚重古樸的棺材便已成型,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村口空地之上。
每一口棺材的尺寸,都彷彿是為天空中的十二人量身定做。
“有棺材,自然也要有壽衣。”
司婆婆不知何時已走回屋中,又走了出來。
她手中捧著幾匹素白的布料,隨手向空中一拋。
“嗤啦!”
剪刀與針線在她指尖憑空浮現,化作兩道銀光,在白布間急速穿梭。
布匹在空中自行裁剪、縫合,快得只剩下一片片殘影。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十二件嶄新的壽衣便已縫製完畢,輕飄飄地落下,精準地蓋在了十二口棺材之上。
“十二件壽衣,不多不少。”
司婆婆抬起頭,對著天空中的老者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老先生,要不要下來試一試,看合不合身?”
現場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凝重到了極點。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彷彿一點火星,便能引爆一場驚天大戰。
“呵呵……”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藥師慢悠悠地走了上來,對著為首的老者,輕聲問道:
“聽老先生的口音,似乎不是我們大墟本地人?”
“倒像是……南疆那邊過來的?”
“好眼力。”
那為首的老者,撫了撫自己的長鬚。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藥師,坦然承認道:“老夫沐悲風,正是來自南疆灕江派。”
沐悲風的笑容很和煦,但眼中卻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我灕江派有五位師弟,連同他們的幾位弟子,前些日子慘死於這大墟之中。”
“老夫一路追查,發現兇手有兩人。”
“一位,是魔道高手,手段詭異。”
“另一位,則是劍術通神的絕頂強者。”
“種種線索都表明,他們……很有可能,就藏在這座村子裡。”
“尋找兇手麼……很好。”
村長坐在輪椅上,被啞巴推到了眾人最前方。
他抬起頭,渾濁的目光平靜地迎上沐悲風的視線。
“不知沐兄,是想按照延康國的朝廷規矩來,還是……按照江湖規矩來?”
“老夫閒雲野鶴慣了。”
沐悲風聞言,發出一聲輕笑,笑聲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傲慢。
“雖說我灕江派也已歸順延康國,但老夫還是更喜歡用江湖的手段,來了結江湖的麻煩。”
言下之意,便是要用拳頭和實力來說話!
“好。”
村長緩緩點頭,蒼老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指向身旁的秦淵。
“淵兒,你與他們一戰。”
“是,村長爺爺。”
被村長點名,秦淵沒有絲毫猶豫,向前踏出一步。
他平靜地站在那十二口棺材之前,抬頭望向天空。
“師尊,弟子願為先鋒,為師叔們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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