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國陰沉著臉,一口接一口地抽著旱菸。
孫德旺的處罰,村民的白眼,如同無數根鋼針紮在他心上。
尤其是姜尋那副平靜卻帶著一絲嘲弄的眼神,更是讓他夜不能寐。
“那狼王最珍貴的,肯定是狼寶和狼鞭。”
王翠花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聲音壓低了幾分,透著一股子陰狠。
“他姜尋憑什麼一個人獨吞?那可是打狼隊一起打下來的!”
“咱們把這事兒往外頭說道說道,我就不信村裡人能沒點想法!”
姜建國聞言,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鷙的光芒。
“這倒是個法子。”
他緩緩吐出一口菸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倒要看看,他那護山人的名頭,還能不能保得住。”
於是一股關於姜尋私吞狼王最珍貴部分的謠言,如同瘟疫般在下溪村悄悄蔓延開來。
說書的人添油加醋,把姜尋描繪成一個貪婪自私,不顧集體利益的小人。
一些原本就對姜尋心存嫉妒的村民,更是如同找到了宣洩口,對這謠言深信不疑。
一時間村裡對姜尋的議論聲又多了起來,只是這一次,讚揚聲中夾雜了不少質疑與不滿。
張麗娟是個直性子,最是看不慣這種背後嚼舌根的齷齪事。
她聽聞這些風言風語,氣得在家裡直拍大腿。
“這姜建國一家子,真是黑了心肝的玩意兒!”
“尋小子冒著生命危險給村裡除害,他們倒好,在背後捅刀子!”
她越想越氣,索性直接找到了姜尋家。
彼時姜尋正在院子裡拾掇那張狼王皮,打算晾曬一番,好給母親和妹妹做件厚實的冬衣。
“尋小子!”
張麗娟風風火火地進了院子,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怒氣。
劉蘭和姜玲被她的動靜嚇了一跳。
“張家嫂子,這是怎麼了?”
劉蘭放下手中的活計,有些不安地問道。
姜尋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張麗娟,眼神平靜。
“嬸子,您消消氣,出什麼事了?”
張麗娟一屁股坐在院裡的小馬紮上,氣呼呼地說道:“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姜建國那挨千刀的!”
“他在村裡到處散播謠言,說你私吞了狼王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還說你仗著自己是護山人,不把村集體放在眼裡!”
“我呸!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你,那狼王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兒禍害人呢!”
張麗娟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
劉蘭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手腳冰涼。
“怎麼會這樣……”
她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無助與恐懼。
姜玲也嚇得躲到了姜尋身後,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
姜尋的眼神冷了幾分,但面上依舊平靜。
“嬸子,您別生氣,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他安撫著張麗娟,聲音沉穩。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
“清者自清。”
“話是這麼說,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啊!”
張麗娟急道。
“現在村裡不少人都被他們給蠱惑了,對你可是有不少怨言呢。”
“你可不能就這麼任由他們敗壞你的名聲!”
她頓了頓,語氣堅定地說道:“尋小子,你放心!”
“嬸子我都聽著呢,也看著呢!”
“誰要是敢當著我的面胡說八道,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實在不行,我就去村委會給你作證,把姜建國那點腌臢心思都給抖落出來!”
姜尋心中微暖,對張麗娟的仗義執言很是感激。
“多謝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