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
他猛地向前踏了一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猙獰，眼底翻湧著幾乎要溢位來的刻骨仇恨，聲音也沉得像淬了冰：“我兒子不過是跟人起了點衝突，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我求你爸，求他看在我伺候柳家這麼多年的份上，哪怕只是跟對方說句軟話，別讓我兒子坐牢！可他呢？”
“他坐在辦公室裡，連頭都沒抬，只說‘規矩不能破’！”
李叔的手指死死攥著槍身，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裡帶著哭腔，卻滿是怨毒：“他就那麼冷眼旁觀，看著我兒子被警察帶走，看著我們家散了！從那天起，我就發誓，你們柳家欠我的，我要一點一點討回來！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付出血的代價！”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尖刀，狠狠扎進柳昭顏的心臟。
她踉蹌著後退半步，眼淚早已流乾，只剩下渾身冰冷的顫抖，她記起小時候，李叔總把熱乎的烤紅薯塞給她。
記起下雨天，他把傘全罩在她身上，自己半邊身子都淋得溼透。
可眼前這個滿眼仇恨的人，和記憶裡那個溫和的李叔，根本判若兩人。
“老天爺開眼啊！”
李叔突然又笑了起來，那笑聲裡滿是扭曲的快感，他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像是在炫耀什麼了不起的功績，
“沒過多久，末世就來了！這世道亂了，規矩也沒了！我找到趙家，跟他們聯手，柳海那個老東西再厲害，也架不住我們人多！我們把他綁起來，打斷了他的腿，讓他跪在地上求我！”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掃過柳昭顏慘白的臉，語氣變得更加猥瑣，帶著令人作嘔的輕佻：
“哦對了，還有你那個總是高高在上、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的母親。”
“我親手把她從柳海身邊拖走，一點一點……凌辱了她。”
他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吐出的每個字都像帶著髒汙的針：
“你母親……面板又白又嫩，可比你想象中‘潤’多了。”
這句話像一盆滾燙的開水，瞬間澆在柳昭顏的頭上！
她的大腦“嗡”的一聲徹底空白，耳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李叔那張沾滿惡意的臉，和那句侮辱至極的話在反覆迴響。
她體內的異能像是被點燃的炸藥，瞬間衝破了控制，狂暴的能量在她周身盤旋，連空氣都開始微微震顫。
她的雙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原本清澈的眼底被滔天的恨意填滿。
整個人散發著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般的戾氣。
秦嵐站在她身側，將她的變化盡收眼底，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有擔憂，有了然，卻唯獨沒有意外。
他清楚，李叔這番話，徹底撕碎了柳昭顏最後一絲對“舊情”的幻想，也徹底點燃了她心裡的怒火。
他沒有去攔，只是輕輕拍了拍柳昭顏的肩膀，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昭顏，現在還想留他一命嗎？”
柳昭顏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李叔，泛紅的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周身的殺意濃得化不開。
過了幾秒，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冷得像萬年寒冰，每一個字都帶著嗜血的決絕：“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