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絕望的診斷，唯一的生機

天河水師旗艦，“鎮海神舟”。

混亂與恐慌，如同無形的瘟疫，在每一艘戰船上蔓延。

玄昊大都督面如金紙，猛地噴出一口蘊含著本源神性的血液。他手中的“搜魂鏡”光芒暗淡，鏡面上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強行逆轉因果、跨越世界鎖定葉修，並催動“都天神煞”，最終卻遭到了那股宏大意志的反噬，讓他神魂受創，元氣大傷。

“都督！‘都天神煞’……失效了！其核心怨念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徹底淨化！”

“都督！我方艦隊指揮系統依舊混亂，超過三成戰船失控，互相攻擊造成的損失已經超過了正面戰場！”

一條條戰報，如同利刃，反覆切割著玄昊早已搖搖欲墜的尊嚴。

他看著光幕中，那座在血與火中依舊屹立不倒的鎮南關，看著那些竟敢衝出城池、向他的艦隊發起反衝鋒的凡人，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撤退……”玄昊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聲音嘶啞而虛弱，“全軍後撤三萬裡，重整陣型！封鎖延康，不許一隻蒼蠅飛出來！”

他知道，在解決掉那個詭異的“幽靈”之前，任何冒然的進攻，都只會讓他的艦隊陷入更大的混亂。這場原本以為是碾壓的戰爭，第一次，陷入了僵持。

這短暫的、用生命換來的僵持，為延康爭取到了最寶貴的喘息之機。

……

國師府，密室之內，氣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鉛塊。

司芸香抱著葉修冰冷的身體，緩緩落在密室中央。她的動作輕柔至極，彷彿懷中抱著的是一件一觸即碎的絕世瑰寶。

延康國師與一眾變法派元老聞訊趕來，當他們看到葉修的模樣時，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葉修的身體完好無損，甚至連一絲傷痕都找不到。可他的臉色卻蒼白如紙，雙目緊閉，沒有半點生機，呼吸更是微弱到了幾不可聞的地步。

“快！讓我看看！”

延康國師一個箭步衝上前，手指顫抖地搭在葉修的手腕上。雄渾的元氣小心翼翼地探入，緊接著，他的神識也如潮水般湧入葉修的眉心。

片刻之後，國師的臉色變得比葉修還要蒼白，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滿臉的駭然與絕望。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一位元老急切地問道：“國師，葉公子他到底怎麼了？”

國師嘴唇哆嗦著，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打磨過：“身體無礙……但他的識海，已經……已經碎了。”

“碎了？”眾人大驚。

“不是受傷，是徹底的崩塌，碎成了億萬片塵埃！”國師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力感，“他的神魂，就像一個被打碎的琉璃瓶，散落一地。我……我甚至找不到一片完整的碎片……”

這個診斷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神魂破碎，這在修行界的認知中，等同於真正的死亡。

“不……不可能！”秦牧剛剛從血戰的前線趕回，便聽到這個噩耗。他雙目赤紅，一把抓住國師的肩膀，怒吼道：“他剛剛才救了整個京城！救了延康！你告訴我他死了？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