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的速度太快,氣勢太兇!
李典的親兵試圖攔截,卻被陳到身邊同樣爆發計程車兵死死纏住!
電光石火間,陳到已衝到李典馬前!
李典畢竟是宿將,倉促間舉槍格擋。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
陳到蓄勢已久的全力一刀,震得李典手臂發麻,坐騎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陳到得勢不饒人,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刀勢如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
他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每一刀都帶著同歸於盡的慘烈氣勢!
李典被這不要命的打法逼得手忙腳亂,心中又驚又怒。
他武藝本不弱於陳到,但在失了先手、心氣受挫、又被對方氣勢完全壓制的情況下,竟一時落了下風!
更要命的是,他身邊的親兵被悍不畏死的劉軍兵士死死拖住,無法及時救援!
“保護將軍!”親兵隊長目眥欲裂,奮力劈開對手想衝過來。
就在這瞬間!
陳到眼中厲色一閃,拼著硬捱了李典一記槍桿橫掃,左手猛地探出,竟不是攻擊,而是死死抓住了李典戰馬的韁繩!
同時,他右手的鋼刀帶著全身的力量和墜落的勢頭,狠狠劈向李典戰馬的前腿!
“唏律律——!”戰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嘶,前腿應聲而斷,龐大的身軀轟然向前栽倒!
“啊!”李典完全沒料到對方的目標竟是自己的坐騎!
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巨大的慣性狠狠甩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頭盔滾落,塵土滿面,狼狽不堪!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骨頭彷彿都散了架。
“將軍!”周圍的曹兵見狀,驚呼著撲向倒地的李典。
以自己身軀護住自家將軍,甚至有士卒拿肉身去接陳到鋼刀!
主將落馬!
一時間,場上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主將生死不明,關羽又在猛攻城池,巨大的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間蔓延!
原本還算嚴密的陣型,頓時出現了一絲混亂和動搖!
“就是現在!衝!”陳到見無法補刀誅殺曹軍主將,只能強忍肩背劇痛,嘶聲怒吼!
他看也不看伏倒在地,被密密麻麻親兵護衛住的李典,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戰機,帶著殘餘計程車兵和文聘家眷,如同一柄燒紅的尖刀,狠狠扎向因主將落馬而陷入混亂和驚慌的曹軍軍陣!
“擋我者死!”陳到狀若瘋虎,刀光過處,血雨紛飛。
也麾下士卒爆發出最後的血勇,護著家眷緊隨其後。
普通曹兵失去了主心骨,又懾於對方亡命的氣勢,加上遠處關羽攻城的巨大壓力,竟被這區區十餘人衝得陣腳大亂,紛紛下意識地避讓!
一條血路,硬生生被陳到等人從絕望中劈了出來!
他們如同掙脫了羅網的困獸,在曹軍混亂的縫隙中,朝著那近在咫尺的城牆缺口,亡命狂奔!
“放箭!放箭!”
身後,是李典氣急敗壞的怒吼和曹軍混亂的追擊,但陣型已破,再想重新組織有效的圍堵,已然不及!
冰冷的夜風灌入陳到撕裂的傷口,帶來刺骨的疼痛,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衝出去!到河邊!
城外,關平率領的快船早已如離弦之箭般靠岸接應。
追兵的喊殺聲和火把光已在身後不遠處!
“快!上船!”關平低吼著,指揮手下將驚魂未定的文聘家眷一一拉上快船。
就在最後一名家眷登船,陳到斷後準備躍上船頭之際,一支冷箭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射來!
陳到揮刀格開,但另一支箭卻射中了他身邊一名抱著文聘幼子計程車兵!士兵悶哼一聲倒地,懷中的孩子眼看就要摔落!
千鈞一髮!陳到不顧自身安危,猛地一個側撲,在孩童落地前將其牢牢抱住,自己卻重重摔在冰冷的河灘上,被趕來的追兵刀槍圍住!
“叔至將軍!”關平目眥欲裂,拔刀就要回身救援。
“走!!!”陳到抱著孩子,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用盡全身力氣將孩子拋向船上的關平,“帶他們走!告訴主公…陳到幸不辱命!”
話音未落,他已揮舞佩刀,如瘋虎般撲向追兵,用身體死死堵住了通往河灘的缺口!
關平含淚接住孩子,看著陳到瞬間被刀光劍影淹沒,心如刀絞,卻知此刻肩負著數十條性命的重託,
如果此時再不走,不僅救不出陳到,反而連自己等人都會陷進去!
他狠狠一跺腳,嘶聲下令:“開船!全速撤回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