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你若還有家主的尊嚴,便自盡在此吧。休要令我李家蒙羞!”
李家家主嘴唇顫抖,不等他說什麼,身後就傳來趙虎那嘹亮的嗓門:
“李家的眾人聽好了,讓你們拿出五千石糧食,不是你們家主的贖金,只是你們李家的救命糧。
若是天黑前拿不出這筆糧食,休怪我等好漢,將你李家踏滅。”
“我李家奉陪到底,且看你們這些賊兵,能有多少人送死!”李金不屑地一笑,完全沒有將這點小事放在心裡。
趙虎臉色陰沉地帶著眾人離開,他們這點人想要攻打確實不現實。立刻便打算回縣衙外,和自家大哥商議。
…
李家府邸。
從城牆上下來的李金,直接便回到了李家的正屋中。
而此時屋內,已經坐滿了各房的族老,還有護院統領等人。
李金看見這樣的場景,也沒有太多波動,徑直走到最上首的座位前,站定。
他並沒有坐下,因為也清楚能否坐上這家族寶位,還要看看這些族人是否支援。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突然起身,怒目圓睜地質問道:
“大哥,你為何不救父親?僅僅五千石糧食罷了,以我家的家財,哪怕是這些年縮水了些,也是完全不成問題。”
此人正是三公子李銘,平素被父親溺愛,行事魯莽衝動。
李金看見他,呵呵冷笑了兩聲:“三弟啊,我李家資產為何縮水,你難不成不知道?
父親讓你去府城讀書,你竟然為了一青樓女子,和知府公子大打出手。
我家為此賠了一百頃(一頃為一百畝)土地!這等敗家行徑,莫不是想將祖產全填進煙花巷?”
言罷,李金又看向家族的其他眾人,拱了拱手說道:
“各位叔伯兄弟,今日之事只是恰逢其會。原本等今年年關,小子也會在祭祖時,提出罷免我父家主之位。
他做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
別的事情也就不說了,但他妄想寵妾滅妻,這是我這做兒子的不能接受的事情!
還有這些年,他不斷在家族各產業,插入小裴氏之人。若是再不管管,恐怕我李家將要改姓為裴了。”
家族眾人沉默了片刻,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支援。
五叔李培義捋著鬍鬚,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大公子所言極是,去年賬房換了裴家的人,綢緞莊平白少了三成進項,其中定有蹊蹺。”
“可不是嘛!”七房的年輕子弟李遠,義憤填膺地說道:
“家主那寵妾裴氏,仗著老爺寵愛,在府中作威作福,連主母都不放在眼裡,實在是欺人太甚!”
李金親弟弟李銅暴脾氣上來,猛地踢翻腳邊繡墩,大聲嚷道:
“家主?家主行事荒唐,早該換人!再這麼下去,李家的基業都得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