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趙炳便將目光,看向了依舊停留在原地的,那些裝備精良計程車卒,高舉大刀喝道:
“以我為箭頭,擺鋒矢陣!”
他雖從未見過真正的騎兵作戰,卻憑藉前世影視劇的記憶,也是知道兩種陣型。
一個是先前使用的一字長蛇陣,騎兵呈細長佇列迂迴至敵軍側面,如遊蛇般靈活遊走。
緊接著,騎手們張弓搭箭,密集箭雨傾瀉而下,以遠端打擊不斷消耗敵軍。
另一個是即將使用的鋒矢陣,騎兵精銳如利箭尖端,緊密集結。憑藉衝擊力與機動性,瞬間撕開防線,給予敵軍致命一擊。
隨著一聲令下,馬蹄如雷,趙炳一馬當先衝向前方。身後騎兵也是立刻跟上,陣型也逐漸變成了一個三角形。
四百騎兵的甲冑,在陽光下連成一片耀眼的黑芒,馬鬃在風中獵獵飛揚。
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如戰鼓轟鳴,大地都在微微震顫。
本就驚魂未定的官兵肝膽俱裂,前排士卒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有人甚至丟了兵器,轉身就跑。
百步之遙轉瞬即逝,還未等指揮使重新整隊,趙炳已揮舞著寒光凜凜的大刀殺至眼前。
“鑿穿!”
他暴喝一聲,刀鋒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
血光飛濺中,一顆顆頭顱沖天而起,宛如噴泉一般。溫熱的鮮血噴濺在趙炳的臉上,帶著濃重的鐵鏽味。
按理說,輕騎兵衝擊步兵陣型必然受阻,但眼前這區區三五百人的隊伍,在趙炳的鐵騎下如薄紙般脆弱。
騎兵幾乎未減分毫速度,便將敵陣衝得七零八落。
斷肢殘臂在空中飛舞,慘叫聲、哭嚎聲、戰馬的嘶鳴聲混成一片。
趙炳速度未減繞了一個大圈,目光鎖定在,正奮力指揮殘軍的指揮使身上。
“殺!”
他怒吼著再度衝鋒,身後數百騎兵齊聲高呼,聲震雲霄。
手持精鐵長棍的指揮使見勢不妙,立刻扎穩馬步,雙腿如老樹生根般牢牢釘在地上。
待戰馬逼近的剎那,他猛地撐起長棍借力騰空,竟然跳起半丈有餘,棍子高舉過頭頂,如泰山壓頂般朝著趙炳的頭顱劈下。
“吃我一棍!”
這招“力劈華山”是他苦練十載的殺手鐧,曾一棍擊斃發狂的戰馬。此刻望著眼前看似稚嫩的少年,他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然而趙炳不慌不忙,催動戰馬微微側轉,竟是讓出一個身位的距離,隨後他便猛地揮刀上斬。
“鐺——”
金屬碰撞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火星四濺。
巨大的衝擊力讓指揮使,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手中的長棍也飛出去老遠。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喉間卻湧上一股甜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