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對方昨夜在李府被打出的淤青,隨後一手撫在對方手腕處,絲絲縷縷的法力淌過其全身。
胭脂輕吟一聲,她肩膀手臂的淤青隨著法力湧入,也一一化去。
她眼眸睜大,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了法力的神奇。
午飯過後,本來熟悉觀中環境的胭脂,再度推開了穆長卿房門。
“長卿,外面來了一群和尚。”
“和尚?”
穆長卿緩緩睜開雙眼,他在嘗試抽離法力中摻雜的邪氣。
“是的,外面站了一群和尚,我看都不像好人。”
胭脂內心對和尚充滿了敵意,她昨夜的種種不幸,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那群和尚?
“這個時候來,說不準是來送錢的。”
“送錢?”
胭脂眼中充滿了懷疑,和尚能有這麼好心?
不大把斂財就不錯了,念一段經就收一大筆錢,什麼實際作用都沒有,嘴上說什麼福報在來世。
這輩子就活該倒黴了唄?
“去看看就知道了。”
穆長卿想起昨天大庭廣眾之下,廣亮所說的話,若他不想失信於人,那必然是要做的。
“嗯。”
胭脂此時已換了一身淺紅色的齊腰糯裙,整個人顯得陽光明媚,狀態相較昨夜好了許多。
只是她看向穆長卿的目光,總顯得有些不自然。
“對了,之前忘說,你喝光我三壇忘塵酒,想想該怎麼賠償吧。”
穆長卿走到房門前,袖中忽然亮出一截戒尺,並輕輕敲了一下胭脂的額頭。
“呀!”
胭脂雙手捂著頭,她暗暗撇了撇嘴,隨後快步跟了上去。
道觀的大門緩緩開啟,必清為首的一眾沙彌見道觀裡竟還有位女子,不禁感到驚訝,倒也沒有多想。
道觀裡有女子實屬正常,寺廟裡還有尼姑呢。
“阿彌陀佛,這些是我廣亮師叔感念仙長點化之德,所做出的酬謝。”
必清誦了一聲佛號,隨後神情肅穆的讓沙彌把箱子抬了過去。
“你們和尚還真是富得流油,這一箱哪怕只是銅板,也是普通百姓的幾輩子積蓄了。”
胭脂在一旁撐著油紙傘,她眼神充滿了厭惡,對這些和尚的批判更是毫不留情。
“呃……”
必清等人一陣汗顏,他師叔的確藏了不少錢,這一點無可辯駁。
不過這位女施主,似乎對他們這些和尚很不待見。
“哼。”
胭脂冷笑一聲,直接別過頭去。
真是晦氣,今天心情剛好一些,最先來敲門的竟是一幫和尚,看見和尚她就心煩。
“他本人怎麼沒來?”
穆長卿看著那沉甸甸的箱子,心想胖和尚還真中飽私囊了不少錢。
“呃……師叔他……”
必清一陣尷尬,師叔為什麼沒來?當然是因為見不得辛苦囤的錢財送人。
“這些恐怕……也未必是那廣亮和尚全部的財物吧。”
穆長卿也懶得多作計較,相比這些錢,他更想知道胭脂該怎麼賠他的酒。
“錢貧道就收了,你們且回去吧。”
“阿彌陀佛,我等告辭。”
必清微微躬身,帶著一眾沙彌離開了這裡。
穆長卿隨手一揮,一股清風吹過,將那箱金銀送進了觀中。
“咦,長卿,池塘裡的蓮花好像開了一朵!”
胭脂忽然注意到,昨夜那半朵蓮花,竟在今天完全盛開了。
這豈不是說,他又立了什麼了不得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