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遠處的易畫,堪堪打了個噴嚏。
媞依納悶的關切道:“小姐,你生病了嗎?”
揉了揉鼻子,似想到什麼,易畫嗤笑,“沒事。”
多半是雲雙‘想’她了。
她現在還不能當面和雲雙起衝突,暗中較勁最好不過。
毀靈丹也是丹,讓雲雙破費些身外之物本就是臨時起意。若不是怕發現,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還真想看看雲雙被怒火攻心的急樣,用膝蓋想一想,都知雲雙生氣的表情精彩絕倫。
兩塊上品靈石啊,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好好跟媞依說明了自己與雲雙間的淵源,也算給剛才的競價一個解釋。若毀靈丹發揮到作用,她相信,即使有大羅金仙在,雲雙……以後只能是個廢人……
夜風徐徐,月光明亮如聚。一路懸掛的紅綢似火在燃燒,別有一番景緻。
閒來無事,易畫打算邊逛邊回去。
總之,她在外面呆個十來多天,李府也無人在意。
人來人往,這裡除了買賣名聲不太好,其他的與外面一般無二。
因為不識黑市大多一樣相通的街道,易畫和媞依不知不覺中進了販賣奴隸的範圍。
開始還不覺得什麼,後來,耳邊盡是煩人的啼哭,光看樓層格局的易畫才將目光落到路邊許多大小相同的籠子裡。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裡面全是人!
一個籠子一個人,大人、小孩、丁壯、女人……極目遠望,這樣擺在店鋪門口散亂的籠子無窮無盡,過往的行人目不斜視的繼續走他們的路,好似見怪不怪。有些小二裝扮的穿梭在籠子之間,挑選認為滿意的籠中人,然後向身後長相魁梧的壯漢招手,點了點,壯漢就徒手提起籠子上的柄,一搖一晃的帶進店裡……再看另外店鋪,無不如此。
這時,易畫才後知後覺周邊的氣氛無任何生氣,壓抑的很。尤其是那籠中人,半死不活的把身子圈成一團,眉眼死寂一片。煩人的哭聲則是小孩發出的,稍大點的面上皆是安安靜靜,但眼底卻是了無生息。與樓上談笑風生的貴人們格格不入。
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射來,太過明顯的侵略,易畫順著感覺望去。
隱在角落的一個籠中人,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蓬頭垢面,破爛的衣衫,手腳抽搐的彈動,大張著嘴,嘴角銀絲溢下,顯然是口水,整個臉扭曲的陰笑,毫不掩飾的打量易畫。
饒是易畫帶了面紗,也有種彷彿被看透了的感覺,被盯的毛骨悚然。
這人……長相忒讓人難受。當然,更多的是噁心。
“這……是什麼?”易畫驚魂不定,倒退幾步,帶著顫音問道。
媞依時刻注意著易畫,她的不適瞧在眼裡,及時扶住易畫快倒下的身子。
手指一動,一道白光避過旁人,直直的射中那人脖子,使其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