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畫指的媞依自是明白,扶著易畫向前慢慢而行,複雜的眸子低低垂下,“這一片是出了名販賣奴隸的地方,也是黑市最熱鬧處。籠子的存在,是讓買主更好的物色,也讓他們跑不了,那上面是加了禁制。這裡各樣人都有,而他們之所以像貨物一樣關進籠子,是因為之前要麼是罪大惡極之人,被廢了修為的、罪人之後、或無錢還債的,拿來充當抵債的……要麼是人販子從各地擄來的……無辜人……不管女的也好,男的也罷,只要長的好看的被買下後,通常是為了滿足那些達官貴人的特殊癖好,其中也包括幼小孩子。長的不盡人意,很少有買主,不過這類人是專來做普通下人都無法做的最低等的活,是最底層的人。自然,年老的是不可能有,大多年紀在中年以下。”
易畫越聽到後面,眉頭越是緊皺,心底的不舒服在不覺之中跟著不見,美目閃了閃,突然有些同情這些人。
說到此,媞依停下步子,深沉的直視易畫,直言不諱:“小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們,不是聖人,救不了。”
月似圓盤,星辰彼此相隔甚遠,卻依然明亮閃爍。
嘈雜的街道熱鬧非凡,人如潮流縷縷行行。
而此時的易畫心緒百轉千回,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幕。
不少嬰孩的嚎啕大哭,年長的無對生的渴望,死寂不說,還死氣沉沉。
明明裝物品的大籠子,竟關著奴隸。
再怎麼說,奴隸也是人啊。
——真是可笑至極。
是了,這個世間,弱肉強食,誰也幫忖不了誰。
弱者淘汰,強者生存,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唯有站在頂端,才有資格倖免一切。
她剛動心思,媞依就有所察覺,生怕晚了,自己就做出不利的事來。
不得不說,媞依在這方面做的很好,能恰如其分的提醒她。
媞依一臉的苦口婆心,直叫易畫哭笑不得。
用食指摁了摁媞依額頭,“瞧你緊張的,小姐我啊,還不至於那麼菩薩心腸。不然,早就被後院的妒婦給收拾了。”
“哎呦——是是是,小姐說的在理。”媞依揉額頭,她感覺那裡已摁紅了,“是媞依多心了。”
“那是自然。”易畫將耳旁多出的髮絲掛在耳後,笑道。
“抓住他——”
突兀的破空之音從前面傳來穿透耳膜。
易畫兩人互相對視,向前望去。
一黑衣男子矯健的在關有奴隸的籠子頂上,靈活的奔跑。後面緊追不捨著六七個魁梧散修。
那個方向,正好是向易畫而來!
所過之處,無不造成混亂。
“站住!”修為較高的一位散修是最先接近逃竄的男子。
手中不停的甩靈球拋去,卻紛紛被男子恰好的避過,然後靈球落砸在無辜的酒樓和路人。
叫罵聲起此彼伏。
易畫正思忖這是怎麼回事,不料,一團靈球呈直線迎面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