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肩膀上,是一條又一條醜陋的傷疤,有淺淺的刀傷,有猙獰的像蜈蚣一般盤旋著的傷疤,還有一些暗器造成的傷口以及她叫不出名字的兵器造成的傷口,新的舊的,還有更深的。
令人不由地覺得心疼。
不知怎的,她的手便撫摸了上去,帶著幾分不屬於她的柔情,令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難過的吧?
這緊實的臂膀,一定是長期在軍營裡練習而成的,寬厚而又結實,這身子骨若是穿起那一身戰袍,定是可以名揚天下。
“怎麼?見色起意?”易舒輕笑一聲。
“誰對你見色起意啊?”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傷疤,她就覺得心癢癢的,像是在自己身上一樣。
“速度點,這在軍營裡,怕是會被敵方一舉殲滅。”易舒說的屬實,曾經他就親眼見過因為動作慢而被斬首的人。
穆金委屈地憋著嘴:“我又不是你們軍營裡的人,幹嘛這麼要求我?”
“你不能空憑一身蠻力保護自己,有的時候,各方面還要加強。”易舒一字一句真言相待。
“我在這村莊裡,有蠻力就沒人敢欺負到我們穆家的頭上來。”穆金這話可以拍著胸脯說的,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還沒人願意娶她的,定然是與這村子裡的傳聞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看來你很是自豪呢。”易舒嘴角抽了抽,這不是周圍人不把她當姑娘來看,就連自己,也和一糙老摳腳大漢一樣,哪裡會有人願意娶回家做媳婦?
穆金只有在這件事上,才可以稱得上威風。
雖說她勁是大了一些,可給易舒處理傷口的時候,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用力過猛就弄疼了他。
不過,這男人身上的肌肉還真是結實,她一雙做多了農活帶著繭子的手在上面撫摸,著實像小貓撓著心一般癢癢的。
“易將軍,我們言和好不好?”穆金實在是不喜歡和這將軍吵架,本就是因為自己吵不過,但更多的是,她想與這樣的人交朋友。
“我們之間,沒有分歧,哪裡來的求和二字?”易舒穿上衣服,轉過身便看到穿著比自己長一截大袖的女人,她本就比自己矮了將近一個頭,此刻看來,還如此的嬌小。
只要她不是氣壯如牛,其實,還挺像一個大家閨秀的。
“可是昨天晚上,我們都要吵起來了。”穆金嘟著嘴,說話的時候皺著眉,很是可愛的模樣。
令面前之人看了都多生幾分憐愛。
“行吧,如果你將那看作是吵架,那我同意議和。”易舒斷然是答應了,畢竟,這麼一來,其實也不虧。
只是,這個面前的女人至今為止還看不出別人的狼子野心,著實是令人擔憂,可偏偏還天真地以為別人是不帶目的單純地接近自己。
若是她身邊以後沒有一個可以保護她的人,那該如何是好?以穆金這智商,起碼是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不過說來也是,他有什麼好為她擔憂的呢?
他們之間,毫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