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待在家中,閒來無事,穆金常常會和易舒寫信,每隔幾日,都會書信上一封,寄託對方的思念。
常言家常,漸漸的,冰雪也消融了幾分,不似初雪的時候,那般的銀裝素裹,全城都變了。
“金兒,吃飯了。”柳杏兒在門外喊著,其實,她早就聞到了飯香味兒。
穆金寫下最後一個句點,便出門了,這些時日,她已然是習慣了穆家的生活。
日復一日,如此便足以,只是,不能常見到易舒罷了。
桌子上擺滿了各色菜式,柳杏兒怕她在將軍府吃慣了好的,吃不慣家裡的粗茶淡飯,以至於每天都是在變著花樣。
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菜,心裡湧起一股愧疚感。
“娘,其實,不用每次都做這麼多好吃的。”穆金心知穆家的狀況負擔不起這麼好的伙食。
柳杏兒打趣:“你身子弱,還在恢復的時期,一定要好好補一補。”
這不過只是一個幌子。
有一日,她在後院的時候,在窗臺那聽聞廚房裡柳杏兒和張巧兒的對話。
“娘,不可這樣繼續下去了,家裡的積蓄,已經不多了。”張巧兒吸了一口氣,還是提了出來。
“這沒辦法,我不想金兒跟著我們再一起受苦了。”柳杏兒不由地嘆息。
張巧兒苦口婆心地勸說:“娘,以前穆金也是這麼過來的,怎麼會適應不了現在的粗茶淡飯呢?你這麼做,無非是把這個家掏空,只為了她一人,而且,穆金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好了,別說了。”柳杏兒把原本壓在箱底的金鐲子拿了出來,這還是原來外婆傳下來的傳家寶,她放在張巧兒的手上:“把這個拿去當了,應該可以夠我們一家子半年的生活了。”
“娘!”張巧兒咬著牙,眼淚一直在眼裡打轉。
“好了,不要再多說了,這東西哪有我的金兒重要?”柳杏兒憋著一張嘴,把張巧兒一路推了出去。
於是,穆金就跟在張巧兒的身後,一直走著,直到張巧兒拿出自己的嫁妝來放在了典當行的時候,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在哪裡都是一個禍害。
等到張巧兒換了一些錢的時候,穆金這才走上前,和那個老闆糾纏了許久,這才同意一直保管好張巧兒的那些東西。
一瞬間,就回到了現在,她溼潤了眼眶,看著這裡的柴米油鹽,還有那些豐盛的菜。
心裡百感交集。
終於,她放下了筷子,吸了吸鼻子,彷彿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娘,過一陣子,我就回將軍府。”
柳杏兒拿著筷子的手一怔,眼神一頓;“怎麼了?家裡住得不舒服嗎?”
“不是的,我想著過陣子,還要向易舒討教一些東西,都是我想學的。”穆金撓了撓頭,也不知道這個謊是否圓得過去。
“金兒,若你是想從軍,孃的話就放在這兒了,娘是絕對不允許你去的。”柳杏兒面容忽而變得嚴肅了起來,她有時候就怕著穆金恢復到以前的記憶,變得和從前一般。
雖說,現在的她變得溫順了許多,也沒了記憶,可總比從前那樣好。
穆金一怔,展開笑顏:“娘,你這是什麼話呢?我怎麼會要去從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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