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怎抵得過梟雄呢?
簡直就是玩笑話。
柳杏兒打心底鬆了一口氣,一旁的張巧兒卻深知穆金在這裡住不下去,只不過是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
“金兒,大嫂支援你。”張巧兒深知家裡窘迫,也無法做出過多的挽留。
這也許是斷了柳杏兒這種生活的念想。
“謝謝大嫂。”穆金微微一笑。
別離的時候,易舒來接她了,許久未見,易舒下巴上冒出了許多的鬍渣,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不少,他曾在書信裡提到近日的戰事,他不得不在將軍府裡多提點那些將士們。
他幾乎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那些將士們的身上。
在馬車上,她的目光依舊是依依不捨,她似乎看見了柳杏兒眼角的淚珠,可唯有這樣,才是最好的決定。
於柳杏兒,於穆家才是最好。
“金兒!”聽見柳杏兒的呼喊,穆金幾乎是下意識地探出頭,看向柳杏兒,只看見遠處的小人兒喊著:“有空常回家看看!”
穆金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哽塞到說不出話來,她不斷地揮著手,看著越來越遠的人,只能獨自心酸。
“我原以為,回到家裡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沒想到,我卻成為了穆家的累贅。”穆金深深地自責著,一切,都是她的想法,可現實不是這樣的。
易舒一把將她攬入懷裡,熟悉的髮香鑽入了他的鼻中,一瞬間,他就找到了以前的感覺,他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無妨,你呆在我身邊,便好。”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穆金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像是流浪久了的小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將軍府,就是你的歸宿。”易舒親吻著她的額頭,格外地心疼她。
此話一出,一行清淚順著穆金的臉頰就落了下來,就像兩條小溪一樣,隱隱的閃爍著光。
她向來不喜在易舒的面前露出這樣一面,便是鑽進了他的懷裡,把頭埋在他胸前,不讓他看見這令人羞愧的一幕。
易舒自然是知曉穆金的要強,便也只是撫摸著她的背,悉心安慰著她。
路上很是坎坷,馬車一晃一晃的,穆金總覺著頭暈,便跟著這馬車入了睡,恍惚之間,做了一個夢。
好無厘頭的夢。
她夢見她和易舒在一起的時候,身旁總是會有一個女人插進來,立足於她們之間的感情,可她卻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易舒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的背影,竟然也變得如此的遙遠了。
想哭也哭不出,像是乾涸了的眼眶,卻是如此的生疼著,聯結著心的位置,貫穿了整個身子,即便此刻不得動彈。
為什麼會如此難受呢?
許是她太愛易舒了,竟然連夢,也捨不得被其他的女人給佔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