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底卻又鑽出來一個聲音:“穆金,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她明明想著的是,為什麼可以陪楚韻,而不能陪自己呢?
這個回答,無疑讓她的心又往下墜了好幾分。
一連好幾日,都不曾見過易舒的人影,不過,倒是楚韻常常喜歡往她這兒竄,好在,有云若在,能夠幫自己出幾口氣。
楚韻話裡倒是有幾分春風得意的意思。
一日午時,飯後,穆金正想著做了一些釀酒埋在這土裡,卻未曾料想楚韻會這般不合時宜地走來。
擾了她的雅興。
“穆姑娘,你這西苑,最近有點兒冷清了些。”楚韻冷笑一聲,暗指易舒不常來。
穆金一怔,抬手將這酒埋在土裡,卻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還好,我本就喜靜。”
喜靜才怪,不符合她的性子。
“東苑很是安靜,若穆姑娘喜歡的話,不如我們倆換一換?”楚韻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卻是別有深意。
穆金搖了搖頭:“這西苑,是易舒幫我選的地兒,我很喜歡,離他也很近。”
“我自然是知曉,穆姑娘向來都是對我有著提防的,想著不過是怕我也入了這將軍府與穆姑娘爭寵。”楚韻字裡行間,都像是在嘲諷她一般。
“楚姑娘真是說笑了,易舒不是那種朝三暮四喜歡沾花惹草的人。”穆金嗤笑一聲,可心卻又涼了好些。
“對了,昨日,我們和皇上一起對弈棋局,我原以為我要輸了,卻未曾想過易舒會幫我,最後贏了皇上,好在,皇上不以為意,不然,我倆可是要掉頭的。”楚韻說著的時候,臉上都帶著些許甜蜜的笑容,眼角上揚的弧度,足以刺痛穆金的眼睛。
如此的笑容,滾燙得令人發慌。
就好像當初的自己。
穆金暗自捏緊了衣袖裡的拳頭,卻依舊面不改色地挑眉:“易舒,他的棋藝向來是了得。”
天知道他棋藝怎樣,她又沒看過他下棋,不過是為了與楚韻較勁罷了。
“那一局棋,很是精彩,我和皇上都受益匪淺呢。”楚韻不由地稱讚著:“不愧是易將軍,戰場上揮刀自如,沒想到在棋盤上也是遊刃有餘,實在是佩服。”
穆金冷笑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話語,可埋著酒罈子的手卻是越發的用力。
“唉,對了,穆姑娘,你說,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呢?”楚韻就這麼直直地問了出來,似是不經意,可卻帶著目的。
這麼一問,直擊穆金的心底,讓她有點兒手足無措。
她好像,真的就如那些人所說的,配不上易舒的身份,無論是家世,還是才學,都是不如他。
她一向都是配不上他的。
穆金自愧不如地搖了搖頭,冷聲回答:“我不知道。”
“你說,最後他娶得,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啊?”楚韻嘴角上揚。
“是你這樣的,還是我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