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場景,穆金有些手足無措,可不知怎的,她居然也不由地溼了眼眶。
即便是什麼都忘了,可血緣就是這樣的奇妙,明明她不記得了,可卻依舊是覺得心連著心。
所謂,血濃於水。
“娘,咱們進屋說,好不好?”穆金眼看著柳杏兒手上的凍瘡,還有凍得通紅的臉,想著在這外頭等也覺得冷,只得進去才好。
柳杏兒點頭:“好。”
“娘,你怎麼一直在外頭,可冷了。”穆金覺著是心疼,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柳杏兒的肩上。
易舒站在一旁,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又披在穆金的肩上,他道:“屋子裡暖和,進去說吧。”
舉手投足之間,都瀰漫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屋裡頭,也就只有她們母女二人,上一次見面,還是穆金剛失憶的時候,她什麼都忘了,看著柳杏兒的時候,眼裡都是警惕,天知道當時的柳杏兒心都要碎了。
不過好在,她現在可以安心地把穆金放在易舒這裡,讓他好生照顧她,至少,不用跟著自己過苦日子。
“金兒,一起回去過年嗎?”柳杏兒想著如果穆金回來的話,也許,那個人的心也會跟著回來。
穆金想也沒想就點頭了:“好。”
“金兒,你……”柳杏兒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的人。
“怎麼了?”穆金微微一笑。
柳杏兒吸了吸鼻子,只覺得鼻尖湧過一陣酸澀:“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答應我。”
“娘,我是您的女兒,我本就應該乖乖地聽你的話,難道不是嗎?”穆金將柳杏兒的手握在手裡,手上的老繭割著她的手,這一雙手,定然是做了不少粗活才會如此。
事到如今,穆金都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爹爹,她一直在想著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緣由。
“金兒,你是長大了。”柳杏兒覺得心裡一陣欣慰,在緊要關頭,也只有穆金會站在自己的角度了。
“娘,你會不會怪我,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穆金嘟著嘴,只覺得內心虧欠著。
“我怎麼會怪你呢?”柳杏兒嘆了一口氣,她只怪過自己一件事,那便是沒有守住穆全的本事,讓他天天往花嬸子那裡跑,魂兒都沒了。
穆金總覺得這個女人眼裡承載著許多的悲傷,她看也看不透,她握著柳杏兒的手拍了拍,走到梳妝鏡前,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在柳杏兒的手心裡,抿唇一笑。
“娘,這是之前雲若給我買的護手膏,你拿去,好好護手。”
柳杏兒看著這精緻的小瓶子,想著把它推回到穆金的手裡:“金兒,娘不要你這些東西。”
“娘,你就收好吧。”穆金也想著自己能對面前的人好一點兒便是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