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江湖令

第34章 血衣劍影

※※※

就在眾人閉眼的瞬間一道紫紅色的身影掠過離地不足三尺的小童,與此同時酒樓內金器交擊之聲響起,一位身穿白衣年輕俠士在毫釐之間挑開了那鮮紅色的長劍。

酒樓外那道紫紅色身影足間輕點如紫蝶般翩然落地,她右手提著一把形制古樸的長劍左臂環在布衣小童的腰間,肌如凝雪面若桃花竟是位貌美的年輕女子。

紫衣女子將小童輕放下地整了整他的破舊了的衣衫,溫和道:“小弟弟沒傷到吧,身上可還有什麼不適?”

布衣小童愣愣的望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大姐姐,小腦袋如撥浪鼓般搖晃。

年輕女子嫣然一笑揉了揉小童的腦袋道:“那就好。”

說罷她眉間微蹙望向玉川樓內,酒樓內獸皮漢子見兒子被紫衣女子所救終是鬆了口氣滾向了一邊。回想起剛才那一幕他此刻仍是後怕,一日之內自己竟在鬼門關前走過了兩回!漢子才平下起伏的心緒就覺得胸口處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低頭望去原是血衣公子先前留下的劍傷此刻正血流不止讓他忍不住一陣頭暈目眩。

白衣俠士見狀蹲下身來右手並指在獸皮大漢胸腹處輕點,血流如注的場面瞬間被止住,那漢子唇間微張沙啞道:“多謝...少少俠的救命之恩,我楊...”

年輕男子趕忙輕按他的左肩止住他的話頭輕聲道:“前輩感緊靜心調養不要再言語,您此番失血過多又受了不輕的內傷過後定要服用幾副補氣養血的方子,否則傷了元氣將來恐有隱患。”

獸皮漢子感激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酒樓中央血衣公子見到手的獵物被人救走,而自己殺人立威的計劃也被打亂,心下惱怒惡狠狠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管我們血離窟的閒事!”

那白衣俠士站起身來望向血衣公子皺眉道:“閣下出手未免太過歹毒了些,連總角之歲的稚童都不放過,堂堂血離窟窟主的嫡傳弟子就只有這點氣量嗎?”

雖然早有猜測,不過在場中人聽聞白衣青年道出血衣公子來歷時仍是心下一跳。‘血公子’鍾楚乃是血離窟窟主西域四魔中排行第一的‘血魔’近年來盡心培育的嫡傳弟子,傳言他喜穿一身紅衣握有當年伴隨血魔叱吒江湖的魔劍‘紅螟’。此劍兇戾異常飲血越多鋒芒愈盛,若十日不飲血則劍鋒會慢慢鏽鈍。故而這鐘楚自出江湖以來帶領血離窟中人在西域各處掀起腥風血雨滅門無數,江湖中人無不聞之色變,所以才有了個‘血公子’的稱號。

聽到白衣青年的話語血公子鍾楚怒極反笑,陰惻惻的道:“小子本座行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你不是自詡俠義嗎?可敢道出自己的師門來歷?”

白衣俠士單手握劍曲臂抱拳不卑不亢道:“在下天山派常林,先前諸位所談論的‘關外第一劍’張鳳陽正是家師。”

“原來是張大俠的弟子難怪如此了得!幸會、幸會!”在場的江湖中人見白衣男子竟是名俠張鳳陽的弟子趕忙抱拳致意,還有幾人想著走上前來寒暄一番,打算在這位不久的將來很可能在茗劍大會上嶄露頭角的名門弟子前混個臉熟。直到身後方傳來一聲冷哼,才想起如今的現況灰溜溜的退回了人群。

血公子目光陰冷手上的長劍‘紅螟’輕顫泛出妖異的紅光,用不含絲毫情感的聲音道:“今日就算是張鳳陽本人在此本座也絲毫不懼,何況你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常林看向他同樣毫不示弱道:“若是家師在此,你此刻已經是個死人了。”

“好好好!就讓本座看看到底誰是個死人!”血公子心下惱怒身形一閃眾人只覺得一道紅影飄過,轉眼間就出現在那白衣俠士身前。

常林早有防備拔劍出鞘向前一橫架住了這突如其來一劍,血公子得勢不饒人一劍不中後身軀輪轉接連又是幾劍劈下,常林見他來勢洶洶足尖輕點身形向後退去,那血公子鍾楚尾隨而至攻勢有如暴風驟雨般凌厲。

長劍在二人手中飛舞外人看來只覺得是一紅一白兩道光影糾纏不休,火星四濺雙劍交擊之聲頻響。

被險之又險的避開幾劍後鍾楚冷笑道:“怎麼?堂堂關外第一劍的弟子就只有逃跑的本事嗎!”

話音剛落只見常林劍勢突然一變反守為攻,劍光流轉直取其右臂,血公子絲毫不亂抬劍上挑。他這一下運足了真力打算憑紅螟劍之利先卸對方的兵刃,這招很是冒進不過奪人兵刃在江湖上向來是對對手最大的羞辱,他惱怒於常林先前所言見著機會怎會不想著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可雙劍相交常林的兵刃並未像血公子所料的那般被自己一劍挑飛,而是詭異的偏了個角度向他的頸部削去。鍾楚瞳孔微縮這才意識到常林此前是故意示敵以弱,讓他誤以為對方的功力遠不及自己,此時驟然發難正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千鈞一髮之際血公子眼中紅光一閃手中紅螟如鬼魅一般忽地翻轉脫手向常林的咽喉刺殺去,他這一招快如閃電竟是後發先至倘若常林執意相拼定是個兩敗俱傷之局。

常林心下微驚自是不願與其生死相拼,劍招變“削”為“提”與鍾楚手上的紅螟一觸即分。二人各自退開數步,血公子眼中紅光消散面色卻又蒼白了幾分他嘴角不自然的翹了翹目光陰冷的盯著前方的白衣青年。常林則緩緩吐出口濁氣,與血衣公子這番交手雖然只有短短的幾息時間,卻是讓他真正領會到了這傳聞中血離窟嫡傳的厲害。

“這魔頭的功力遠在我之上,劍法更是詭異刁鑽,不過最難纏的還是他手上那把魔劍,每次交鋒都讓我氣血翻騰。若非他高傲自負沒有看出我示敵以弱的計策,出招大意露出了那麼明顯的破綻,此刻只怕我早已敗下陣來。”常林心下暗道。

鍾楚陰惻惻道:“你叫常林!好個名門正派的後起之秀果然心機深沉,本座記住你了。”言語中暗含嘲諷。

常林對此視若無睹道:“楚兄過譽了,在下不過仰仗家師的威名讓江湖上的朋友給幾分薄面罷了。哪比得上楚兄威名遠播,一出山來就攪得整個西域天翻地覆,這都耍到不足十歲的稚童身上了,當真好生了得!”

血公子見他暗諷自己以大欺小毫無風度面色陰沉,暗暗握緊手中長劍道:“好一張伶牙利嘴,卻不知可否利得過我手中紅螟。”

他惱羞成怒跨步上前,欲再度出手。卻聽一清脆女聲道:“紅螟劍威震西域,小女子早有耳聞。卻不知傳言是否屬實,今日前來望不吝賜教。”

話音剛落只見一紫衣少女緩緩步入樓中,手中還牽著那位先前被鍾楚甩出樓外的布衣小童。那小童看見血公子,嚇得忙躲到紫衣女子身後只露出小半張臉,顯然對先前之事還心有餘悸。

被稱作“虎子”的小童縮在紫衣女子身後一雙大眼睛四處搜尋,很快他在酒樓的角落裡找到了癱軟在地的獸皮漢子。

“阿爹!”小童見狀哭喪著臉奔向自己的父親撲入了他的懷中,漢子則是心痛的輕拍小童的背脊安慰他道:“好孩子別哭、別哭,你爹只是看著嚇人沒事的,說好要當男子漢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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