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自是表明天山徹底與韓彥劃清界限,先前張天佑的愛子剛被血公子近乎羞辱般的擊敗,雖有常林替天山爭回了顏面可那畢竟是師兄的弟子,而韓彥言語中對天山派的蔑視徹底將這位處在盛怒邊緣的天山掌門激怒了。
“掌門師兄!”
“鴻羽我知你是為了友人之義,但我天山雖不懼權貴可也不能包庇一些無知的妄人!”
“那就多謝張大掌門了”韓彥到是哈哈一笑,裝模作樣的對著張天佑抱了抱拳。
張天佑冷哼一聲轉身下臺,蘇鴻羽猶豫了半晌待看見韓彥堅定的神情後嘆了口氣緩緩走了下去。
看臺上蘇妍已是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對身旁的常林道:“阿彥的身子如何是那朱祐貞的對手,若打起來定會丟了性命,常大哥你趕緊想想辦法阻他們呀!”
常林面露難色道:“是韓兄弟主動邀的生死戰,外人實在不好插手啊!”
見蘇妍還是滿臉憂色,一旁的蘇紅纓道:“妍兒放心,若真有生死之危,你羽二叔在旁定會出手。”
蘇妍聞言的臉色好看了些,一旁的蘇放憤憤道:“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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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劍臺上只餘韓彥、朱祐貞二人,紫衣湘侯緩緩拔出佩劍對他眼中螻蟻般的少年道:“看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那死鬼老爹團聚,本侯爺今日就大發慈悲送你一程。”
韓彥不為所動只是淡淡一笑道:“放心到了陰曹地府你也不會孤單,很快你們俠王府當年有份謀害我父親的人,都會下來和你做伴。”
“大言不慚!”朱祐貞說罷抬劍便刺,他師出括蒼派師父是派中一位老人,按輩分應算是當代括蒼派掌門的師叔,後來入俠王府當了一名供奉。俠王朱祐烇見這老倌為人忠厚劍法也是一絕,就讓他教導自己胞弟武功順帶磨一磨朱祐貞的性子!
可朱祐烇哪知這老道士雖痴迷武學但從來沒收過弟子,礙於他的情面收了朱祐貞為徒卻懶得花時間管教,每日只是走過場般教朱祐貞幾式劍招之後就不管不顧,而朱祐貞也樂得沒人管所以從未向大哥反映過。久而久之朱祐貞的武功雖也練了多年,但始終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說難聽的就是個花架子!
不過今日面對的對手是個被稱作廢人的韓彥,早就希望在外人前一展身手的朱祐貞如何會不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己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收拾了這小兔崽子,等除了這大哥的心病到時他也會對我刮目相看!”朱祐貞心道。
朱祐貞刺向韓彥胸口的一劍並不快,一身破爛布衣的青年卻躲得頗為狼狽,他就地向旁滾落堪堪避開這一劍,本就骯髒不堪的衣物上頓時就佔滿了灰塵!朱祐貞見他這狼狽的樣子哈哈一笑,挽了個劍花後一招“玉樹摘花”對著韓彥翻滾的落點又是連刺三劍!韓彥無法只得像懶驢打滾般向一旁繼續滾去,這一人追一人滾場面上顯得頗為滑稽!
在場的江湖中人見狀大失所望,心道:“這算個什麼鳥事?”
“我當那姓韓的小子氣勢洶洶跑來尋仇,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高手誰知道…”
“還有那什麼俠王府的侯爺我看武功也是平平,中原武林的‘南王’該不會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吧!”
“至於那姓韓的小子根本像是不會武功!”
觀戰臺上蘇妍急得直跳腳,環顧四周卻沒一人願意出手相助,她一咬牙正待從高臺躍下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握住了手臂,蘇妍回頭看去驚訝道:“常大哥?”
常林松開手緩緩搖著道:“二人約定的生死相搏,若外人插手就壞了江湖規矩!”
“可阿彥他…”蘇妍說著紅了眼眶,當真是我見猶憐。蘇放也對妹妹道:“是他自己要尋死,也怨不得我們,再說他拖累咱們家還不夠嗎?”
“他這一鬧咱們天山也算丟盡了臉面!”一旁的張弘周不忘落井下石道。
“可不是嗎?那個廢物咱們當初…”最小的梁玉兒還待添油加醋一番,卻被母親瞪了一眼後趕忙閉上了小嘴。
聽著同門親友的話語蘇妍失魂落魄般愣在了原地,這些道理她如何不知可畢竟同韓彥青梅竹馬長大,父親死前握著二人將自己託付給韓彥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自己怎能就這樣棄他不顧。
“爹!求你告訴妍兒該怎麼辦才好!”
高臺另一側玉先生望著臺下的一幕輕搖擺摺扇故作感嘆道:“韓立啊韓立你生前也算個人物,可留下這麼個廢物兒子,就算在陰曹地府也過不安生吧!對了…”他突然想起一事對身旁的厲寒笙道:“勞煩厲幫主注意下場外,尤其是蘇鴻羽、張鳳陽二人,這回可不能再有人半路跳出來壞了好事!”
“這種事還用你囉嗦!”厲寒笙冷冷回了句,眯著眼仔細盯著場內外的動向。
眼看著韓彥在自己劍下狼狽翻滾,朱祐貞心中說不出的快意甚至想著要不要故意不刺中多羞辱他一番。可韓彥滾著滾著到了擂臺的邊緣,再滾一圈就要跌下臺去,朱祐貞想著“罷了!乾脆給這小子個痛快,在他跌落失衡那刻一劍結果了他的小命!”
於是他腳尖發力手腕一抖,凌空遞出了自己最得意的一劍直刺韓彥。蘇鴻羽見狀目呲欲裂起身就要上臺阻止,可他才剛動,身子就一僵被人從後方點住了穴道。
“掌門師兄你!”
就在眾人以為韓彥要血濺當場時,臺上異變陡生!只見韓彥反手一掌拍在地面身子旱地拔蔥般倒立而起,他雙腿快如莽鞭閃電般纏繞住朱祐貞持劍的右手,接著腰間一扭只聽“咔嚓”一聲骨裂聲響朱祐貞的那條胳膊斷了!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天地,在眾人一片驚駭的目光中,韓彥手中接過從袖口滑出的匕首,狠狠一刀扎向朱祐貞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