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以為雙方又要交手之際,卻聽藍道行道:“好啊!不過你們天山派需的拿一件東西來換!”
在場中人沒想到他會輕易答應皆是一驚,張懷遠凝聲道:“什麼東西?”
“天山雪蓮!要百年份以上的。”
二長老聞言略一思索忽然開口冷冷道:“我當你這番出手有何目的,原來竟是替主子討藥來了,好我答應你。”
此話一出不少人仍是一頭霧水,可一些近日留心了江湖上風吹草動的傢伙卻是明白過味來!
原來年初荊王朱祐烇入京面聖,作為皇帝親政後的首次面見的藩王,上至皇族宗親下至六部大臣皆予了極高的禮遇。不過其在京期間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青蛟幫幫主陸天權的登門挑戰。據傳二人在京城郊外的方山比鬥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俠王朱祐烇悠然下山,而青蛟幫主卻在此後不知所蹤。
江湖上對這一戰的結果可謂眾說紛紜,只是聽聞荊王方一離京,青蛟幫就宣稱幫主閉關清修,一切事物都交由其副手打理。
天山雪蓮是有名的療傷聖藥,尤其對內傷恢復大有裨益,藍道行身為青蛟幫護法這時候索取此等靈藥,如何不讓人浮想聯翩。
“看來陸天權在方山之戰中沒能討到便宜!”張鳳陽心中暗道,想到此人他回憶起年少時的往事,一股痠痛瀰漫心間。
見張懷遠說破了自己求藥的緣由,藍道行臉色一沉也不反駁冷聲道:“廢話少說,想要解藥就拿雪蓮來換!”
二長老臉色數變,最後冷哼一聲叫上來親信弟子吩咐其去丹房取來雪蓮,那弟子聞言躬身離去不多時帶上來一個精美的瓷瓶。天山弟子看了眼張懷遠,見其示意便將瓷瓶交到藍道行手中,青衣道人接過後開啟瓶塞嗅了嗅頓時面露喜色,他單手一揚同樣扔過去一個褐色瓷瓶。
張懷遠一把接過瓷瓶,同樣開啟瓶塞嗅了嗅。他皺了皺眉,原來瓶中的解藥只有一顆,心中暗道這姓藍的妖人果然奸詐,這是怕我用多餘的藥丸複製出解藥。當即將那顆藥丸倒出塞入張天佑口中,很快張天佑掌中的黑印消散人也漸漸清醒了過來,張懷遠探了探他的脈搏見脈相平穩終是鬆了口氣。
“怎麼!張老兒怕我的解藥有假?我藍某人雖不自詡俠義,卻也知承諾守信的道理,比起某些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名門正派還是強上不少。”青衣道人見對方舉措笑了笑道。
“哼!邪魔外道今日暫且放你下山,之後若在江湖上遇到,我天山弟子必取你項上人頭”張懷遠冷哼道。
“裝腔作勢!且著看你們能將藍某人怎樣?我們走小兄弟。”說罷藍道行大笑一聲拉著韓彥就隨東廠的人馬離去。
“阿彥!”眼看韓彥真要隨著東廠的人離去,蘇妍心中一緊就要上前再次阻攔,可方一身動身就被一隻大手給拉住。
她回頭望去卻是蘇放,少女眼淚婆娑道:“大哥阿彥他...”
少女只希望兄長能隨自己一同追回昔日的發小,哪知蘇放冷哼道:“你還不明白嗎?那書呆子是鐵了心要當東廠的走狗,還當著天下英雄的面,簡直丟盡了蘇、韓兩家的臉!”
“阿彥他...”蘇妍還待辯解,卻聽蘇放道:“妳不用再說了,從今往後他韓彥不再是我們蘇家的至交,而是朝廷的走狗天山派的死敵。你今後都不要與他再有任何來往,至於你二人的婚約自然也作廢,我想父親在天之靈也不會不同意。”
望著鐵面無私的兄長,蘇妍此刻心亂如麻,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自己本該託付一生的人,突然間成了門派的仇敵。她望向四周來來往往的派天山弟子,都在關心著掌門張天佑的傷勢,似無一人在意一個小小外門弟子的去留。只有二叔蘇鴻羽呆立在原處,口中喃喃的唸叨:“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多年後每當她再度想起韓彥離開那日的場景,總會忍不住的自問:“若當初自己果斷一些做出抉擇,那麼之後發生的事會不會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