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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屋內之人呼喊,韓彥以為是己方三人暴露,抬腿正打算逃走卻被一人按住了肩頭。張永先狠狠瞪了有些慌亂的韓彥一眼,接著微微搖頭示意其稍安勿躁。韓彥慢慢冷靜,這才又聽見門窗破裂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三人小心向下望去,只見月光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奔著胡府的院牆而去。韓彥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除了他們三人外還有另一個樑上君子也在偷聽屋內動靜,卻不想被人發現這才上演了方才那一幕。
想起自己剛才如若驚弓之鳥,險些鬧出個烏龍笑話韓彥不免有些尷尬,他回過頭想對張永抱以謝意。卻不想脖子還未來得及扭動,身後就腰間一緊,又被張永拖拽著飛上了半空!
胡府大院內榮慶手提朴刀緊追身前狼狽逃竄的黑衣人,胡奎請他來看家護院,卻被此人摸到了近前探聽機密。今日無論如何一個疏忽職守的帽子定是已經扣下了,想到此榮慶激起內心兇性,他舔了舔嘴唇誓讓這黑衣人付出代價。
院裡不少護衛、莊客都已被驚動,許多人點著火把、敲著鑼鼓圍了上來。內牆邊一隊巡邏的護衛見到飛奔而來的黑衣人及後追趕的榮慶,趕忙掏出兵刃協助阻攔。
黑衣人見狀毫不猶豫,拔出狹刀就將幾人砍翻在地,接著他奮力一躍踩在院牆邊一顆老槐樹的半腰處後借勢一蹬就飛過了高牆!從拔刀破敵到躍牆逃竄,黑衣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胡府的高牆、護衛在他面前幾乎成了擺設。
“好個奸賊!”榮慶忍不住讚歎一聲,接著依樣畫葫蘆也踩著槐樹躍牆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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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民屋的青瓦上,金鵬發足狂奔將輕功運轉到了極致,感受到身後那股窮追不捨的殺意,他內心苦笑:“今晚或許並不是個探查胡府的好日子。”
足踝上側金鵬的腿上隱有血跡滲出,方才屋內之人一發現自己,立時擲出暗器。他戒備之下雖勉強躲過,卻仍被那暗器擦傷!
開始金鵬還以為只是皮外傷,渾然沒有在意,待奔逃了片刻竟覺氣息愈發不暢,特別是運轉至傷口處尤為凝滯!金鵬心道不妙,知道剛才那下怕是已讓自己受了內傷。
往日裡金鵬雖不以輕功見長,可比拼腳力百里之內長途奔襲卻也不在話下。現如今從胡府逃開還不過二十里,體內真氣就已接續不上。望著身後步步緊逼的追兵,金鵬心知再跑下去對自己只會越不利,見不遠處出現一片低矮的弄巷,他當機立斷從屋頂躍下鑽入巷中。
“想逃?沒那麼容易!”榮慶緊跟著跳下,方一入巷便覺天空驟暗,原是兩側擁擠的民屋遮擋住了月光。突然間昏暗的巷內閃過一絲明亮,榮慶頓時心生警惕,撩起朴刀近乎本能的向前一格,果不其然只聽“鐺”的一聲火光閃爍,黑衣人長刀急刺從榮慶身前穿過!
黑衣人一擊不中當即變招,刀身一撩刀尖由前向後甩出。榮慶腰肢急轉將朴刀橫在身前,兵刃相交榮慶又被擊退了數步,待穩住身形他瞳孔微縮低聲道:“破戒刀法!你使的少林武功?”
回應榮慶的是又一記刀光,二人在狹小的弄巷裡輾轉騰挪,兵刃交擊之聲不絕於耳,眨眼間已互拆了二十多招!
突然間黑衣人在兩式橫掃連環後步法一滯,榮慶的眼力何等毒辣,趕忙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轉守為攻,連舞朴刀施展順劈。黑衣人匆忙駕刀格擋,數招過後漸顯頹勢,最後在的榮慶一記刀劈華山之下,黑衣人單膝跪地被榮慶的朴刀壓著兵刃砍入肩頭。
朴刀沒入黑衣人肩頭寸許,若不是手中狹刀還在苦苦支撐,單隻這一下整條胳膊就要被卸掉。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經是渾身顫抖,口中不住滲出獻血。
“原來你已是強弩之末!”榮慶見狀笑道,接著順勢拖刀並轉身一記飛踢。
黑衣人的肩頭被朴刀帶出一道血光,又被一腳正中胸門,頓時被踹出了數丈,跌落巷角後已是再起不能。榮慶手提朴刀緩緩走向已淪為魚肉的黑衣人,他眼中嗜血森然道:“前幾年也有個不長眼的小賊妄圖潛入胡府行刺老爺,被我砍掉手腳後掛在城內的高杆上,足足哀嚎了三日方死!”
“不知你又能撐得了幾日?”說話間榮慶已走到黑衣人身前,臉上陰狠之色一閃便揮刀向其手臂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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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巷內金鵬掙扎著想要立起身來,他置之死地拼死一搏卻仍是敗下陣來。可金鵬心中不甘,自己敗於對方非是武功不濟,而是因之前一時大意中了暗算。若非如此即便不能得勝,僅憑他榮慶的武功,卻也休想留住自己。
金鵬胸口一陣絞痛,好不容易凝聚起的一絲真氣又轉瞬間消散,他癱軟在地終於放棄了抵抗,將死之刻心中卻想到:“楊彬兄弟!你老家的美酒哥哥我怕是喝不上了,實在可惜!不過好在來前又去了趟彩蝶處,嘿嘿!也不算白走這世間一遭了。”
耳旁聽到榮慶步步逼近的腳步,金鵬仰起頭看見劈向自己的朴刀,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只聽“鐺”的一聲脆響,預想中骨肉分離的痛楚沒有到來。金鵬睜開眼只見榮慶已從他身前退開數丈,且神色驚恐持刀的右臂微微顫抖。
“何方鼠輩?敢在此偷襲你榮爺爺!”榮慶張開架勢厲聲道,他四處張望眼珠更是來回遊動,可四周寂靜,小巷內除了破舊的民宅外哪有半點人影。
榮慶聽風辨位忽聞身後傳來兩道風聲,他回身橫起朴刀,口中罵道:“狗賊還想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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