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庭光點頭沉聲道:“不錯,他的外功橫練很是不凡是個好手。”
就聽二長老張懷遠冷哼一聲道:“咱哥三久不歷江湖,現在的晚輩後生都是這般目中無人嗎?”
顧維君道:“俠王府畢竟是江南武林的魁首能不得罪自然最好,天佑表現得不錯很是沉穩是一派掌門該有的氣度,他此前提及在江南尋得一強援對今後的大計頗有助益,莫非指的就是這俠王府?”
二長老似是知道些內情正待回話,卻見一個守山弟子匆匆趕來在顧維君耳旁低語了幾句,顧維君聞言面露喜色朗聲道:“快請!”
論劍臺上張天佑同樣得一弟子傳報,只見這位天山掌門喜形於色,趕忙親自安排在東側高臺三位長老下手處又搭起了一方雅座。臺下的江湖人士都一頭霧水,卻不知又來了什麼人物能讓天山派這般看重。
沒過多久在幾名天山弟子的引領下一男一女從谷口處緩緩走到三位長老所在的高臺,二人年紀都不大那女子身著淡粉色綢衫長髮及腰頭戴面紗看不清樣貌,男子卻是個神情木訥的漢子他衣著樸素揹著把沒有半點裝飾的長劍緊緊跟隨在女子的身後。看臺另一側此前一直閉目盤膝的厲寒笙突然雙目一睜戰意湧現望向正步入高臺的年輕人,那年輕人似心有所感眼珠朝厲寒笙方向轉了轉木胎般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表情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厲寒笙收回了視線低聲道:“居然是他!”
玉先生此時也微微低頭用摺扇抵住下巴,他雖帶著面具看不出神情朱祐貞卻明白這個動作表面他正在思索且心有不解,朱祐貞有些不悅道:“這二人是誰,天山派居然給那麼大面子!”
在朱祐貞看來當今天下除了天子就不該有人凌駕於俠王府之上,而天山派方才的做派顯然認為那二人的地位在他這湘侯之上,這讓驕橫跋扈慣了的他很是不滿。玉先生低聲道:“那女子我未見過,不過她身邊的男子結合剛剛咱們厲幫主的反應我倒是猜了個七七八八,若真是那人女子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他說罷望向又已閉目盤膝的厲寒笙,見其微微點頭心下不再懷疑,靠過身在朱祐貞旁耳語了幾句,朱祐貞臉上的表情幾經變幻最後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高臺上女子和年輕漢子已經來到了三位長老的身前,顧維君三人起身相迎年輕女子福身道:“晚輩秋霖拜見三位前輩,此番前來是為家父壽宴特求一千年份的天山雪蓮,若有叨擾之處但請見諒。秋霖願以一古玉...”
她話音未落只見顧維君已笑著將他扶起朗聲道:“令尊於本派有大恩,賢侄女又有如此孝心,區區雪蓮我們又怎會不捨相贈?”
“這...”女子有些驚訝見顧維君三人面容和藹神色真誠便拜謝道:“如此小女子就替家父謝過幾位前輩了。”
“豈敢豈敢!”顧維君三人忙道,祖庭光望向女子身後的年親漢子問道:“賢侄女,這位是...”
女子側身道:“這位是我的師兄。”
短短一句卻讓顧維君三人臉上精彩連連,張懷遠拱手道:“久聞‘拙劍’的大名久仰久仰!”
那漢子雖仍神色木訥卻還是緩緩拱手還了個禮,年輕女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這師兄向來如此,請諸位前輩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三位長老笑著示以無妨,最後顧維君道:“賢侄女,今日恰逢本派‘茗劍大會’二位可先在此稍作休息,待弟子們去天池取來雪蓮即刻會交到賢侄女手中。”
“如此小女子便叨擾了,正巧我也想見識下天山派新一代的青年才俊。”女子笑著隨後跟隨指引於雅座處坐下,那名號‘拙劍’的年輕漢子沒有入座而是如蒼松般屹立在年輕女子身側。
看臺下包括常林、蘇妍等人在內都不明所以,不知這兩年輕人是什麼來頭,竟由得三位長老如此待見。忙活了半天,論劍臺上天山掌門張天佑終於道:“諸位本派有貴客臨門耽誤了片刻,現在‘茗劍大會’正式開始,本派將派出第一位弟子登場諸位可自行選擇挑戰。”
他說罷從論劍臺上躍下,沒過多久一位身著黑色勁裝的天山弟子一躍而上朗聲道:“在下“凌雲劍仙”座下蘇放,請諸位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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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峰上今日難得清靜,可不是連廚房裡的廚子都跑去看大會的熱鬧去了。廚房內一道身影形若鬼魅正四處翻找著吃食,此人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雙目中佈滿血絲正是韓彥,他花費了整晚終於完成了八幅幻圖中前六幅的修練,練到最後腹中飢渴難耐見天色已亮心知欲速則不達,便先來到廚房處尋找吃食慾先填飽了五臟廟再去往大會。
他搜尋了半天沒有找到一點果腹之物,焦急間一隻老母雞晃悠悠的從他面前走過,韓彥的喉嚨嗬嗬作響一股血腥般的慾望突然湧上了心頭,他雙目翻紅猛地撲上去一把咬住母雞的脖子肆無忌憚的吸食起雞血來,韓彥的眼中閃過厲寒笙、朱祐貞、玉先生等俠王府中人他在心中奮力的咆哮道:“狗賊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