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聽他前面的讚揚面露得色,待其說完最後一句臉色一變,就見青年抄起骰盅毫無花哨的上下搖晃了幾下,接著往桌面一拍。
青年向前攤手,示意宇文虛可以親自開蓋,宇文虛皺著眉將蠱蓋揭開,待看清蠱中景象臉上瞬間變成豬肝色!
只見三個骰子立成一條直柱,頂上那顆面朝上的正是一點。“哐當”一聲寶刀被白衣公子擲於桌面,同時面無表情道:“它是你的了。”
宇文虛的內心是否如他表面上那般波瀾不驚無人知曉,總之貂袍青年喜滋滋的將寶刀掛在腰間並道:“正好缺個稱手的傢伙,多謝了虛老弟!”
白衣公子冷哼一聲正要拂袖離去,卻聽那青年又道:“怎麼老弟,這就不玩了未免有些太無趣?”
宇文虛皺眉道:“你還要幹什麼?”
散發青年呵呵一笑道:“不如咱賭個大的,就賭此次魁首花落誰家,輸的人讓出昔班尼地盤下所有商鋪財富。經過上次一役,這條件對你來說應該不算吃虧,怎麼樣敢不敢賭?”
“此話當真!”宇文虛聞言雙眼放出精光,盯著青年一字一句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青年一拍手道。
“好!咱們一言為定。”
“那麼你賭哪位?”
“這還用問?自然是我們碧嫣館的塔娜!”
貂袍青年揚了揚眉道:“你倒是頗有自信。”
“哼!那是自然,不知閣下看中了哪位?”白衣公子得意一笑,他一掃先前陰霾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我...”貂袍青年罕見猶豫了一下,眼光不經意間掃過人群。韓彥忽生奇怪的感覺,那人目光似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請容我考慮片刻,放心比試開始前會告知你答案。”青年最後道。
“哈哈!我等著你的人選,希望你不要後悔這個決定蕭重雲!”宇文虛放聲大笑說罷轉身離去。
“快過來老張他都要走了,你也幫我跟這白皮蛤蟆賭把骰子。”眼見白衣公子要走,一旁的朱壽火急火燎催促起張永道,他因唐清幽之故對宇文虛觀感極差,見其吃癟且不夠還打算親自上場給他難堪!
張永面露難色道:“主子這宇文虛您還是離他遠些好。”
“什麼!老張你居然怕這小子?”朱壽驚訝道。
“倒不是怕他。”張永解釋道:“只是此人一些手段實在不好防範,這裡只有小的一人,為爺您的安全計最好還是不要招惹他。”
朱壽麵露不悅正要發作,卻聽身後一男子道:“張翁所言不錯,這宇文虛在西域人稱‘毒公子’施毒手段乃當世一絕,公子萬金之軀還是不要接觸這些邪魔外道為妙!”
韓彥轉頭看去,卻見一個腰別葫蘆滿臉頹喪的中年文士不知何時出現在三人身後,此人他並未見過,正是他第一次和朱壽分別後在知味軒現身的邵廣元。
“我說老張?”朱壽四處嗅了嗅道:“你是不是放屁了?”
“額…”張永聞言一愣,不知這位爺玩得又是哪一齣,回答“是”自己確實沒做,若答“不是”難保不是主子想讓自己“頂罪”緩解尷尬!
正在他猶豫間,朱壽卻已經罵罵咧咧道:“你一定是放了,不然怎會有跟屁蟲過來?”
邵廣元絲毫不以朱壽言語輕慢為意,仍自笑容和煦道:“朱公子這話就誤會學生了,在下此行另有僱主,非是為公子而來。”
饒是朱壽也不得不佩服其涵養,聞言皺眉道:“你的僱主?”
“那僱主正是在下!”又有一男子開口道,朱壽定睛望去只見貂袍青年緩緩向幾人走來。
※※※
注①:古時園林中人造水景稱之為太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