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江湖令

第8章 逃出生天

是夜崇仁縣衙內縣令周慶安點頭哈腰從一間屋內走出。

“大人放心,下官必定會加派人手,在縣裡縣外各家各戶嚴密搜查,定然不會放過漏網之魚。”臨行前周慶安還信誓旦旦的向那屋內之人作保。

“行了周大人,此番追捕欽犯您可謂是極力配合,這些本官都看在眼裡,到時候在千戶大人面前定會如實相告。”金鵬還是那副笑眯眯的做派說道。

“哎呦!多謝金百戶,這些都是下官應盡之責,天色不早了下官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說罷周慶安躬身離去。

金鵬回到屋內,見楊彬正把玩著那尊崇仁父母官“孝敬”過來的小金佛笑道:“喜歡嗎?聽說你小兒子剛滿月,把這個帶回去算是我送給侄兒的見面禮。”

楊彬將小佛放下忙道不敢。

“你我兄弟多年這些小玩意算什麼?送給孩子圖個吉利。”說罷將金佛硬塞入楊彬手中。

楊彬苦笑著收下道:“大哥您別怪我得了便宜賣乖,這等搜刮民脂民膏來的東西算可不上吉利。”

“你小子在官場上混跡這麼多年,怎還有這等天真念想,怪不得就是個總旗的命”金鵬先是挖苦了他一通,接著又喝了口茶道:“也不全都是民脂民膏嘛!這次他們扳倒了韓立怕是吃撐了不少,你放心真正的孝敬還在後頭,到時候你想不接都不行。”

向來不喜這些官場陋習的楊彬有些不自在的茗了口茶,聽金鵬提及韓立想起一事道:“那個韓家的少爺就這麼交給縣衙?”

“不然怎樣?這小地方又未設有詔獄,難不成放到咱們的住所你去看著嗎?”金鵬還是淡淡的說道。

“下官的意這麼重要的一顆棋子放到縣衙怕是有些不妥。”

“重要?我怎麼沒看出來,反到覺得他像顆棄子。”

“棄子!怎會如此?他可是韓立唯一的兒子!”

“誰知道呢,據古易所言這韓彥近段日子確實是在縣學裡準備童試,咱們今天一回到縣城先去的是震南鏢局,可蘇鴻雲的女兒、門人早都聽到風聲跑了個沒了影,就只剩下這麼個韓彥讓咱們在酒樓抓個正著,你想想看...”金鵬笑了笑道:“這韓彥若是什麼重要角色,至於讓咱們如此輕易得手嗎?”

“可韓立應該不至於不管他兒子的死活,興許只是沒讓他參與常家這檔子事。”楊彬皺了皺眉說道。

金鵬對此不置可否道:“這種可能性也有,不過也愈發證明了這小子知道的不多,我在醉霄樓拍他右肩時就試過了,是真沒有一點武功底子。因此咱們也不用指望這小子肚子裡有什麼乾貨,交給縣衙的牢子們看著就行,若能釣到什麼大魚反倒更好。”

楊彬聽後點頭道:“大人高見。”

※※※

崇仁縣大牢內,兩個獄卒拖拽著死狗般剛剛受訊完的韓彥,此時的他披頭散髮渾身溼透,且鞭痕累累完全不復往日富家公子的扮相。他早已不知在受刑中暈死了幾回,只是一次次被冷水潑醒又一次次被毒打如此往復,起初他還不停的求饒喊冤,到後來漸漸沒了聲響。牢頭怕將他打死了不好交差,便讓人叉下去明日再審。

“好勒大少爺您的廂房到了!”獄卒嬉笑著將他丟入一間發黴的牢房“再嚐嚐咱們這的山珍海味。”

說著從桶中舀出一勺子混雜著爛菜葉的白色流質放入牢裡的破碗中,饒是韓彥此時已是飢腸轆轆,聞著這散發著酸臭的白色液體也還是一陣反胃。

他扶著牢門掙扎著站起聲音沙啞道:“兩位大哥求你們行行好幫在下捎個信,遞給韓家的管家宋老或是震南鏢局蘇家,請他們速想法子相救。”

一個獄卒嗤笑一聲正待發話被他旁邊的胖臉獄卒制止道:“行啊韓少,不知咱哥倆這趟差事能撈個什麼好處?”

韓彥上下摸索了一陣尷尬的笑了笑道:“在下身上所著之衣物及隨身攜帶的些細軟、玉佩進來時已被諸位索去,不過二位放心,只要能將在下的話帶到,韓彥將來必有厚報。”

“厚報?嘿嘿...”那胖子笑了笑突然一口唾沫吐在韓彥臉上道:“我看是喪報才對!”

“你們!”韓彥驚怒交集連退數步道。

“實話告訴你把韓少爺。”另一個較瘦小的獄卒吊兒郎當的說道:“你們韓家已經沒了,周大人親自帶人抄的家,府裡的僕役管事充的充官奴、遣的遣散。至於震南鏢局,他們人到是機靈早就跑得沒影了,蘇家院子被錦衣衛抄查後一把火燒了,此刻早已只剩一堆焦土。”

“啊!——”韓彥頓時心如死灰癱軟在地,他心想著:“錦衣衛在蘇家沒抓到人只是燒了房子,阿妍此時當是無礙,只可惜自己深陷於此,怕要是永無天日了。”

那胖卒子最後冷哼一聲道:“你小子就死了出去這條心,老老實實把大人的問題交代了,興許還能給個痛快。”說罷將牢門鎖緊離去。

※※※

不知又過了幾日,崇仁大牢內韓彥雙眼無神的癱坐在角落。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除了牢犯不時發出的一兩聲嗚咽和老鼠的吱吱聲外再無餘響,少年此時亦是心若死灰,不單為此刻的境遇,更是因為自己多年來讀書入仕的願景化為了泡影。

“爹啊爹,你為什麼要開罪官府,為什麼要殺錦衣衛的人啊!”在心裡韓彥反覆盤問道,他不知命運為何如此捉弄於他。前一刻他還滿心歡喜的慶賀著自己考過了縣試,縣學眾人都對他有口稱讚,轉瞬之間就物是人非淪為階下囚,這從天堂墮入地獄的感覺讓他難以接受。

“是他。”韓彥突然眼眶一紅歇斯底里的道:“常林!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是他讓我爹殺了官差和錦衣衛,是他讓阿妍拒絕了我的求親,是他讓我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常林!你為什麼要來到崇仁?你為什麼要把我身邊一切都奪走?為什麼!”韓彥緊握的雙拳敲打著地面最終忍不住哭泣起來。

牢房的盡頭傳來開門的聲響,門外的光線射入昏暗的牢房內刺得人睜不開眼,兩側牢籠內那些瘦骨嶙峋的囚犯們不約而同的往角落裡縮了縮,更有甚者已經開始瑟瑟發抖起來,想來是怕極了這裡的獄卒。腳步聲窸窸窣窣的由遠及近,一輕一重依稀可以判定是兩人,韓彥還是如死人般癱依著牢門,近日來他已經記不清被帶出去審訊了多少次,從一開始的大聲聲訴到後來的逐漸麻木,少年已放棄了求生的動力。

“阿彥你在哪!”就在韓彥如往常般等候著被五大三粗的獄卒從牢籠中提出時,一個清脆的嗓音從牢門的外邊傳來。

這聲音韓彥不能再熟悉了,它曾無數次出現在少年的夢中,以至於現在少年猶未敢信,他眼中神光復燃顫抖著問道:“阿妍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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