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沈哲銘叫醒的,醒來之後恍如隔世,過了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細想了一下,這個夢應該是自己來的,因為夢裡並沒有出現那個面具男。
“沈大人,”快完成翻譯的時候,葉鶯思索良久,開口問道,“我想斗膽看一眼鍾離昊的畫像,成嗎?”
“畫像?”沈哲銘沉吟半晌,說道,“說起來,見過鍾離昊本尊的人並不多,只有兩年前那次大戰,玥王和他的屬下見到過,玥王本人並不擅長畫人物肖像,其餘的人又死傷過多,並沒有鍾離昊的畫像留世。”
“如此,就算了。”葉鶯臉上難掩失望地回道,收拾好筆墨紙硯,準備離開。
“等等。”沈哲銘突然說道,“我想起一個人,他可能幫得上忙。”
“是哪位?請沈大人相告。”
“舍弟沈哲澈。兩年前,他在玥王的玄麾鐵騎裡當右節度,典掌軍糧,他最擅長畫人物肖像,興許他見過鍾離昊也不定。”
“那在哪裡能找到他?”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沈哲銘感嘆道,“自從兩年前兵敗之後,他沒回煬京城一直在外遊山玩水,做閒散文人,不追求功名也不追求利祿,家人還以為他一輩子就在外面了。沒想到這個月他就回來了,自己剛在城東那邊開了家畫坊,你可以過去找他問一問。”
葉鶯向沈哲銘要了地址,決定去會一會這沈哲澈。
翌日,葉鶯和海葵一同前往城東的品雅畫坊,這品雅畫坊果然如它的名字一般曲高和寡、門可羅雀,進去之後一個人影也沒有,內部裝修也比較簡陋,各式卷畫掛在牆上,畫軸堆放在擺桌上,基本上掛的都是水墨畫,還有少許冷冷清清的書籍雜亂地堆在書架上,佈滿了灰塵。
兩人正欣賞著畫,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道:“二位有事嗎?”
聞聲望去,一位白衣男子從一堆畫卷中探出頭來,這男子看上去二十歲出頭,長眉若柳,身如玉樹,跟他哥有幾分相似之處,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哥文科狀元看上去倒有武將的風采,而他看上去卻是一副文縐縐的書呆子模樣。不過,葉鶯倒覺得此人有一種藝術家的光輝。
葉鶯對他施了個禮,道:“在下玥王府管家葉鶯,請問閣下是沈公子嗎?”
“什麼公子不公子的。”那人禮也沒行,繼續忙他的事,不修邊幅地應了一句,“在下沈哲澈,是這家畫坊的老闆。”
這位藝術家說話真是噎死人,難怪這畫都賣不出去,顧客見他這麼拽能回頭才怪,葉鶯正思忖著如何開啟局面時,突然,沈哲澈停下來手來,盯著背對著他正在賞畫的海葵問道:“這位可是海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