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群人,蘇超喊了一句黃博你好帥。
黃博笑著衝他揮了揮手。
當時蘇超挺激動的,事後跟人說黃博不愧是草根出身的巨星,待人處事這方面沒得說。
誰能想到,就特麼簡簡單單一個重生。
然後黃博就低頭哈腰地跟在他身邊,希望能夠獲得一個機會。
“你不是認識竇唯嗎?”
呂布在歌廳上班,知道這個傳言。
沙包亮等人能夠高看黃博一眼,除了黃博和音樂總監是青島老鄉,就是因為黃博認識竇唯。
“唉,白提了,竇唯自己現在都一堆麻煩。”
黃博嘆息說道。
幾個人很快就來到了呂布說的燒烤攤。
攤子很小,根本就沒有其他客人,畢竟現在已經三更半夜了。
看到一群人過來,攤主總算是鬆了口氣。
大熱的天,食材如果賣不掉,明天估計就有味了。
“老闆,來四十串雞肉。”
呂布上來就點最便宜的,這幾年隨著京郊養雞場越來越多,雞肉的價格直線下降。
“一共就二十多串雞肉了,來點別的吧。”
老闆撇撇嘴。
“羊肉串和牛肉串,還有其他什麼,都烤二十串先端上來,老闆別宰客,以後經常來你這裡吃夜宵。”
蘇超倒是很乾脆。
今天五個大男人加一個女的,六個人肯定要兩三百串才能填飽肚子了。
八十年代的時候,羊肉串兩毛一串,現在已經漲到了一塊,好在份量比較足,基本上都是真羊肉。
到了蘇超穿越那會,路邊燒烤攤鴨肉橫行,能吃到真羊肉都得靠運氣。
肉串很快就端了上來,蘇超還叫了啤酒,一群人一邊吃一邊聊天。
燒烤啤酒路邊攤,人生苦短鬚盡歡。
很多人大概都有過類似的經歷。
“哎,恁都住在啥地方啊?”
黃博很會發起話題,這裡幾個人都是北漂,類似的話題非常容易引起共鳴。
訴訴苦,彼此之間就熟了。
“剛來的時候我們睡公園,現在好點了,我和我弟住每個月120塊錢的地下室。”
郭曉鋒也在努力的融入這個群體。
他們兄弟倆雖然不是青島的,但卻是臨沂的,和黃博算半個老鄉。
“我剛來的時候也很慘,我住道隔間,15塊錢一個床位,下大雨進了水,當時衣服都長蘑菇了。”
本來黃博只是找個大家都能參與的話題。
但是越說他越覺得自己悽慘。
去年他在地下通道唱歌,被工商的人沒收了吉他,抵押贖金也拿不回來了。
好不容易混進“演歌臺”夜總會,被客人要求跪著唱,強忍著淚水唱完,又被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他終於忍不下去了。
大不了……
結果不出意外,他被“演歌臺“夜總會開除,交的兩百塊錢擔保金也沒拿回來。
“擔保金?什麼擔保金?”
蘇超不記得嚴思遠有說過什麼擔保金。
“……”
這一刻,黃博想爆粗口。
呃日恁娘!
可惜他不敢,只能多啃兩口串。
明顯能看得出來,那個呂布,還有郭家兄弟都是以蘇超馬首是瞻。
“好吧,看來他忘了。”
蘇超感覺自己今天有些用力過猛,嚴思遠顯然已經徹底被他給征服了。
當然,其中也或許有小林樂器行的作用。
“我……現在住防空洞改的房子,每個月大概兩百塊錢吧,我和我男朋友一起住。”
周訊一開始話不多,喝了點酒之後,才開始慢慢放開自己。
“兩個人互相扶持也挺好。”
蘇超並沒有多說什麼,他並不打算勸周訊和男朋友分手。
反正早晚都是要分的。
周訊原本過得挺好,她從1989年十五歲的時候就開始拍掛曆。
拍一張兩塊錢,好的月份能拍上百張,單月就有兩三百塊。
那時候工人月薪也才七十塊錢。
和竇朋在一起之後,卻需要拿當裸模賺的錢幫男朋友購買yamaha合成器。
然而,周訊甘之若飴。
人家竇朋用鼓槌蘸啤酒寫五線譜送她。
這特麼怎麼勸啊。
不過,他不勸歸不勸,風涼話卻說的很溜。
嗯,互相扶持就讓周訊很涼。
“唉,其實最痛苦的是看不見希望,我現在不愁吃不愁穿,可是我的希望在哪裡呢,我……我可能年底就要回老家,我爸支援我開個小廠子。”
黃博眼神囧囧地看著蘇超。
他想求蘇超幫幫他,給他寫一首好歌,能夠像戴軍、陳明、韓磊那樣一炮而紅。
“額……”
蘇超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開廠了,馬上就要1997,金融危機一來,你這幾年的積蓄就要打水漂了。
你到時候還是要繼續北漂。
何苦來哉。
你想讓我給你寫歌捧紅你,這個臣妾也做不到啊。
你就沒有當歌星的命。
“苟富貴,勿相忘!”
呂布拿著酒瓶子和黃博碰了一個,適時的為蘇超解圍。
我義父都沒火呢,哪有時間捧你啊。
滾一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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