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這麻袋裡裹的啥?”
江守業不動聲色地靠過去壓低聲音,像是隨口一問。
老漢抬眼,渾濁的眼睛警惕地掃了掃四周,才用沙啞的嗓子說:“山裡弄的…老物件,打野豬的傢伙什。”
江守業心下了然。他湊近了些,手指在麻袋口飛快地一挑,露出一點烏黑冰冷的金屬光澤。槍管!
看那長度和制式…像是老美的春田!
“傢伙還行。”江守業聲音壓得更低:“就是年頭久了點。膛線怎麼樣?有響兒沒?”
老漢見他識貨,眼神變了變:“膛線還成,響兒脆。”
“多少?”江守業直截了當。
老漢伸出三根手指頭,又彎下一根:“這個數,連袋子裡的五十發花生米都給你。”
兩百?
江守業心裡盤算。
這價在黑市買條槍,不算離譜,尤其還帶子彈。
這玩意兒在鄉下,有時候比錢還管用。
江守業利索地數出二十張大團結,塞進老漢手裡。
這春田步槍,就歸他了。
出了黑市,江守業清點了一下空間裡滿滿當當的物件兒,嘴角忍不住上揚。
光是這裡面的東西,別說是娶毛子婆娘!
娶他娘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
不過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兒,江大成那孫子應該被孫桂芬給拖回去了。
趁著家裡一團亂,正好回去殺個回馬槍,看看還能不能刮出點油水。
剛拐進巷子口,就聽見牆根底下幾個端著碗、吸溜稀飯的鄰居在嘀咕。
“哎呦喂,可了不得,老江家今早那叫一個熱鬧!孫家那陣仗,嘖嘖,江大成被拖死狗似的弄走,哭得那個慘喲…”
“朱老太太也夠嗆,看著孫子被拖走,家被搬空,氣得直挺挺往後倒,臉都歪了,口水嘩嘩流!”
“中風了!江實根那會兒臉都綠了,連滾帶爬揹著他老孃奔衛生所去了!劉小云那婆娘在後面跟瘋狗似的嚎!”
江守業腳步一頓,心裡樂開了花。
老虔婆中風了?真是報應不爽!
比直接氣死還解恨!
不過…衛生所?
他眼珠子一轉,心裡的小算盤噼啪作響。
老虔婆的存摺,她肯定隨身藏著!
機會啊!
江守業立刻調轉方向,直奔公社衛生所。
進去之前,還在門口的小飯館裡端了一碗黃澄澄的老雞湯,往裡加了點巴豆粉,這才拎著走了進去。
“大娘,勞駕,朱淑瓊老太太在哪個病房?我是她大孫子,來送點湯水。”
江守業端著瓦罐,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焦急。
護士抬眼瞥他,指指走廊盡頭:“最裡頭那間,剛送來的,中風。”
病房裡一股子消毒水混著老人味兒。
朱淑瓊歪在病床上,半邊身子僵著,嘴角還淌著哈喇子,眼神渾濁。
送她來的江實根早沒影兒了,估計是回去跟劉小云商量怎麼救江大成那個廢物點心了。
朱淑瓊一看見江守業,那渾濁的眼珠子猛地瞪圓了,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她喉嚨裡嗬嗬聲更響,掙扎著想抬起那隻還能動的手,似乎想指著他罵。
“奶,您別激動!”江守業臉上立刻堆起一副沉痛又懊悔的表情,幾步湊到床邊,聲音都哽咽了。
“我…我錯了,昨晚上是孫子混賬,被豬油蒙了心,不該那麼對您!您看您都氣成這樣了…”
“奶,您看,我特意給您熬了雞湯,補補身子!您快趁熱喝兩口!”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搪瓷缸子往前遞,蓋子掀開,一股濃郁鮮香的雞湯味瞬間在病房裡瀰漫開來。
江守業語氣誠懇,把缸子又往前送了送,勺子都攪好了遞到她嘴邊。
朱淑瓊都懵逼了。
這小畜生能有這麼好心?黃鼠狼給雞拜年!
可…那雞湯味兒太香了!
她折騰一早上,又氣又嚇又中風,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
這香味直往她鼻子裡鑽,勾得她肚子咕咕叫,口水不受控制地流得更歡了。
那股子饞勁兒和身體的虛弱,最終壓過了那點殘存的警惕和恨意。
她那隻還能動的手,顫巍巍地抬起來,想去夠勺子。
江守業眼疾手快,一把托住老太太那隻不太利索的手,勺子裡的雞湯就湊了上去。
“奶,您張嘴,小心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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