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成被打得鬼哭狼嚎,臉上瞬間腫成了豬頭,血水混著口水往下淌,連哭都哭不利索了。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桂芬啊…嬸子求你了…”
劉小云撲到孫桂芬身邊,想拉她,卻被孫桂芬反手一巴掌扇在臉上!
“滾開,老虔婆。再敢攔著,連你一塊兒打!”孫桂芬眼神兇狠。
“你們家是不是真想賴賬?行,我今天就把他扒光了捆起來,直接送派出所!告他流氓罪!讓他蹲大獄!”
一聽蹲大獄,劉小云和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江實根,魂兒都嚇飛了!
“別,別送。我們認,我們認!”江實根噗通一聲跪下了,老淚縱橫。
“桂芬侄女,我們認了…大成跟你走…跟你走!”
劉小云也癱在地上,捂著臉嗚嗚地哭,徹底沒了心氣兒。
“哼,早這麼痛快不就完了?浪費老孃口水!”孫桂芬這才收了手,從江大成身上挪開。
江大成癱在地上,像條死狗,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孫桂芬嫌棄地踢了他一腳:“裝什麼死?人我今天必須帶走,你們家,還有什麼嫁妝要添的嗎?拿出來瞧瞧?”
她環視著空空如也、家徒四壁的院子,那眼神充滿了赤裸裸的嘲諷。
劉小云和江實根面如死灰,羞愧得抬不起頭。
哪還有什麼嫁妝?連個像樣的碗都沒剩下。
孫桂芬嗤笑一聲:“得了,窮破落戶,沒東西就滾蛋!”
“把人給我架上車!”
她一揮手,她兄弟從驢車上扯了件半新不舊的灰布褂子,胡亂給癱軟的江大成套上。
兩個壯實的舅子哥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把軟成一灘泥、滿臉血汙的江大成從地上架起來。
江大成嘴裡還嗚嗚咽咽地想說什麼。
孫桂芬嫌他聒噪,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不知道誰扔的破抹布,捏著鼻子,直接塞進了他嘴裡!
“唔…唔唔…”江大成只剩下絕望的嗚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行了,人我帶走了。”孫桂芬拍拍手,對著面如死灰的江實根和劉小云,語氣冰冷。
“從今往後,江大成就是我孫家的牛馬,跟你們江家,沒半毛錢關係!再敢上門糾纏,打斷腿!”
說完,她扭著肥碩的腰身,重新爬上驢車。
“咚咚鏘!滴滴答!”
鑼鼓嗩吶再次喧囂起來,比來時更響,更刺耳!
驢車調頭,在村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和哄笑聲中,拖著嘴裡塞著破布、眼神空洞絕望的江大成,晃晃悠悠地離開了江家這破敗的院子。
“哎喲喂,真拖走了…”
“嘖嘖,瞧大成那慘樣。”
“活該,誰讓他家貪錢啊?”
眾人七嘴八舌,聲音不大不小,正好鑽進江實根和劉小云的耳朵裡。
劉小云眼睜睜看著寶貝兒子像牲口一樣被拖走,心肝脾肺腎都像是被掏空了,一股腥甜湧上喉嚨,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她猛地轉身,那雙怨毒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鉤子,死死釘在朱淑瓊身上!
“老妖婆,都怪你!都怪你這個喪門星!”劉小云像瘋了一樣撲上去,雙手死死揪住朱淑瓊的衣領,唾沫星子噴了老太太一臉。
“昨天讓你把錢拿出來,讓你拿錢救大成,你非要藏著掖著,捨不得你那點棺材本!”
“現在好了,兒子沒了,家也讓人搬空了!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啊!”
“都是你,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怎麼不去死啊!”
劉小云用盡全身力氣搖晃著朱淑瓊,聲音淒厲得變了調。
朱淑瓊被晃得頭暈眼花,本來就被江守業潑糞氣得不輕,大清早又看到寶貝孫子被拖走,家被搬空,再被兒媳婦這麼指著鼻子罵老妖婆、喪門星…
一股急火猛地衝上天靈蓋!
“你…你…”朱淑瓊指著劉小云,老臉漲得發紫,嘴唇哆嗦著,眼珠子直往上翻。
“呃…呃…”
她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身體猛地一僵!
噗通!
下一秒,她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像根枯木樁子似的砸在地上!
半邊臉瞬間歪了,嘴角控制不住地流下口水,還帶著點白沫,手腳也開始不自然地抽搐!
“娘!娘你怎麼了!”江實根嚇傻了,撲過去扶。
“中風了!老太太氣中風了!”有看熱鬧的村民喊了一嗓子。
“快!快送衛生所!”
江實根慌了神,六神無主,趕緊想把老孃背起來。
劉小云也愣住了,看著老太太那副樣子,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又被怨毒取代。
她衝著江實根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這老不死的送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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