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老天爺啊,丟死人了,真是丟死八輩子人了!”
“江守業這個畜生!他不是人啊!”
“他…他喝了兩口貓尿,就…就幹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那可是他弟弟沒過門的媳婦兒啊,是大成的媳婦兒啊!他…他怎麼就敢…嗚嗚嗚…”
她哭得情真意切,彷彿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實根縮著脖子站在旁邊,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也跟著幫腔,聲音又虛又飄。
“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啊,守業這孩子,平時看著老實。”
“誰知道喝了酒就犯渾,這…這讓我們老兩口的臉往哪擱啊!”
他一邊說,一邊偷眼瞄著裡屋門,眼神裡既有算計成功的竊喜,又有點做賊心虛的慌亂。
眾人被這陣仗弄得面面相覷,嗡嗡地低聲議論起來:
“啥?守業把大成的媳婦兒給…?”
“不能吧?那孫桂芬不是兩百多斤?”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喝醉了啥事幹不出來?母豬都能被糟蹋了!”
劉小云一聽議論,嚎得更起勁了,彷彿找到了主心骨,腰桿都挺直了幾分。
她一抹臉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義正辭嚴地對著眾人,聲音拔得老高。
“街坊們都在這兒,今兒個這事兒,大家夥兒都親眼看著了!”
“我們老江家,雖然窮,但家風正派!”
“出了這種敗類,我們絕不包庇!絕對要大義滅親!”
她幾步衝到裡屋門口,啪啪地拍著門板,聲音尖利刺耳:“孫家閨女,桂芬!我的好孩子,你別怕!”
“嬸子給你做主,這畜生幹了這不要臉的事,我們江家豁出這張老臉,也一定給你個交代!”
“讓他入贅過去,給你賠罪!不能讓你白白受這個委屈!”
門簾唰啦一聲被掀開了。
孫桂芬那龐大的身軀堵在門口,她頭髮散亂,臉上紅白交錯,也不知是憋的還是塗的胭脂花了。
她身上就胡亂裹著一件外衣,裡頭的小肚兜帶子鬆垮垮地耷拉在肥碩的肩膀上,一角鮮紅的布料刺眼地露在外面。
她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看著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形象,活脫脫一個被糟蹋了的模樣!
落在眾人眼裡,更是坐實了姦情!
屋裡瞬間炸了鍋,嗡嗡聲更大:
“哎喲喂!真…真給禍害了?”
“你看那肚兜都…”
“造孽啊!這江守業真不是個東西!”
劉小云和江實根對視一眼,眼底的狂喜幾乎要溢位來。
成了!這下板上釘釘了!
劉小云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心疼地扶住孫桂芬的胳膊,聲音慈愛得能滴出水來,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急切和誘導。
“孩子,我的好孩子,快別哭了,嬸子看著心疼!”
“你大膽說,別怕!當著大夥兒的面,你告訴嬸子,是不是江守業那個畜生!”
‘是不是他喝醉了酒,闖進來…欺負你了?啊?你儘管說,你放心,有嬸子在,有這麼多街坊鄰居在,我們老江家絕對不護犢子!”
“該打該罰,我們絕不手軟。這敗壞門風的畜生,我們一定讓他給你個交代!”
“入贅,必須入贅到你家去,不能讓你名聲壞了!”
江實根也趕緊在一旁幫腔,拍著乾癟的胸脯保證:“對對,閨女。你放心,叔說到做到。”
“這混賬東西敢幹出這種沒天理的事,我…我打斷他的腿,也一定讓他入贅過去!”
“咱家雖然窮,但道理不能不講,家風不能不正!大夥兒都是見證!”
眾人目光灼灼,都等著孫桂芬指認那個禽獸江守業。
孫桂芬的哭聲頓了一下,肩膀抽.動得更厲害了。
她慢慢地抬起頭,那張塗得花裡胡哨的肥臉上滿是淚痕,眼神卻有點怪,掃過一臉正義的劉小云和江實根。
“真…真給我做主?”孫桂芬帶著哭腔,怯生生地問了一句。
“真的,千真萬確!”劉小云斬釘截鐵,就差賭咒發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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