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
都是來報名和考試的年輕人,一個個臉上帶著緊張和期盼。
江守業好不容易擠到報名點。
“張叔!”他一眼瞧見負責登記的中年男人,正是他爹以前的一個工友,張建國。
張建國抬頭,看見是江守業,有點意外:“守業?你也來考?”
“嗯吶,張叔,碰碰運氣。”江守業咧嘴一笑,遞上身份證明。
張建國一邊登記,一邊壓低聲音:“你小子…家裡那事兒…”
他顯然也聽說了點風聲,眼神裡有點同情。
“甭提了張叔,糟心。”江守業擺擺手,不想多說:“我就想給自己奔條活路。”
張建國嘆了口氣,麻利地給他辦好手續,指了指裡面:“快進去吧,第三考場,馬上開考了。”
“謝了張叔!”江守業拿了准考證,轉身就往考場擠。
考試?
對他這個開了掛的重生者來說,就跟玩兒似的。
那些題目,前世他可能還得琢磨琢磨,現在?答案直接印在腦子裡!
刷刷刷!
筆走龍蛇!
別人還在抓耳撓腮,他不到半小時就寫完了。
檢查?懶得檢查!
交卷!走人!
擠出廠門,天還早。
江守業長長舒了口氣。
穩了!
明天放榜,這名額,板上釘釘是他的!
現在,就等買家上門了!一千五…最少!
他摸了摸胸口溫熱的玉佩,又想起家裡那場鴻門宴。
劉小云今晚還想灌醉他?
嘿嘿…
江守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又冷又狠。
“行啊,老子這就回去。”
“看看今晚,到底是誰坑誰!”
“老太太,這次換你的寶貝親孫子去入贅,我看你坐不坐得住!”
他整了整衣領,辨明瞭家的方向。
臉上沒了之前的憤怒和決絕,反而帶著一種獵人回巢的期待。
抬腿,邁步。
回家!
與此同時,江家。
屋裡頭,氣氛更詭異了。
江守業他爹江實根縮在炕沿,像個鵪鶉。
炕桌對面,坐著個鐵塔似的女人,正是老孫家那寶貝閨女,孫桂芬。
兩百多斤的肉堆在炕上,臉盤又大又圓,塗著劣質胭脂,白一塊紅一塊,跟個發麵饅頭摔地上又撿起來似的。
她斜著眼,鼻孔朝天,手裡攥著把瓜子,嗑得咔咔響,瓜子皮吐了一地。
江大成離她老遠,貼著牆根站著,臉都白了,胃裡一陣陣翻騰。
那味兒,那噸位,多看兩眼都怕晚上做噩夢。
“我說。”孫桂芬肥厚的手掌一拍炕桌,震得茶缸子直蹦。
“你們家老大呢?別想糊弄我老孃!今兒個要是見不著人,那兩千塊錢的饑荒,立馬還錢!”
“實在不行,這小子頂上也行!老孃要的是個能幹活、能生養的!”
“管他是老大還是老二,是公的就行!”
她綠豆眼一翻,掃過江大成那細胳膊細腿,嫌棄地撇撇嘴。
轟!
江大成被她眼神一掃,魂兒都飛了一半。
再瞅瞅眼前這座肉山,想到頂上的意思,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當場嘔出來。
給這肥婆當種馬?還不如讓他去死!
“姐!桂芬姐!您別急!”他聲音都劈.叉了,冷汗唰地下來。
“我哥去!肯定是我哥!他馬上就回來!他身體好,又結實又能幹活!能伺候您!給您當牛做馬都行!”
劉小云也趕緊堆起一臉假笑,湊過去:“對對對!桂芬啊,你放心!”
“守業那孩子,最聽話了!力氣大著呢!去了你家,保準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那饑荒,一筆勾銷的事兒,咱們都說定了的!”
孫桂芬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最好是這樣!我可沒功夫跟你們在這兒耗!”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劉小云臉色一變,趕緊壓低聲音:“快!桂芬,你先去裡屋躲躲!等會兒灌迷糊了,直接送進去!成了好事,他還能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