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提的法子,我回去就落實。那耗子…不,預警員,我一定好好養著,支護方案,也請你多費心,畫個草圖給我。”
“以後礦上遇到難處,少不了要麻煩你!你可不能推辭!”
“嗯。”江守業點點頭。
見江守業答應了,胡福來這才鬆了口氣,又轉向周春友:“周連長,這次真是多謝了!紅柳溝的恩情,我們礦上上下下都記心裡了。回頭我親自帶人去隊裡道謝!”
“客氣啥!工農一家親嘛!”周春友見江守業態度明確,心裡樂開了花,臉上也帶了笑,大手一揮:“趕緊處理事故吧,這天寒地凍的,別凍著傷員。”
“對對對!趕緊的!”胡福來也回過神來,立刻招呼人手:“快,把擔架都抬穩了,送衛生所!技術科…呃…剩下的人,跟我清理現場,打支撐,按守業同志說的法子弄!”
礦口再次忙碌起來,但氣氛已經截然不同。
恐慌絕望被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未來的希望取代。
周春友看著礦口忙碌的景象,又看看身邊一臉平靜的江守業,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守業,走,回家!”
隊伍踏上了回紅柳溝的山路。
寒風依舊刺骨,但隊伍的氣氛卻截然不同。
來時是焦急和恐慌,回時是輕鬆和亢奮。
王大林幾個圍著江守業,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剛才的驚險。
“江哥,你太神了!那礦道黑咕隆咚的,你咋找到人的?”
“還有那塌方,嚇死我了,你咋躲過去的?”
“那姓張的癟犢子,活該!揍得真解氣!”
江守業沒多話,只是偶爾嗯一聲。
周春友走在前面,聽著後面小夥子們的議論,回頭看了看江守業那沾滿煤灰卻依舊挺拔的身影,心裡感慨萬千。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打獵一把好手,獸醫也幹得有聲有色,現在連礦難救援、煤礦技術都懂?
他到底還藏著多少本事?
不過,不管他有多少本事,都是紅柳溝的人!
想到胡福來那挖牆腳的樣子,周春友心裡又湧起一股護犢子的豪氣。
誰敢動他們紅柳溝的寶貝疙瘩,他周春友第一個不答應!
隊伍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月光灑在山路上,映著一行疲憊卻精神亢奮的身影。
江守業走在隊伍中間,感受著四周投來的敬畏、感激和崇拜的目光。
他微微眯起眼,看著遠處山坳裡隱約可見的紅柳溝燈火。
礦上的事,結束了。
該去黑市了。
先把三轉一響給抬回來,到時候,再慢慢琢磨和伊莉娜的事兒。
......
礦難的事,像塊石頭扔進冰窟窿,咕咚一聲,沉了底。
紅柳溝的日子,又回到了老樣子。
該下地的下地,該打獵的打獵。
只是眾人看江守業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敬畏。
那礦上的事,早傳開了。
一個人鑽塌了的礦洞,把十幾個埋得只剩半口氣的礦工全拖了出來!
還當著礦長和連長的面,把那個差點害死人的狗屁技術員抽得滿地找牙,最後捆回紅柳溝挑大糞!
這本事,這煞氣,誰聽了不咂舌?
張銘禮和他那幾個蔫頭耷腦的技術員同夥,被塞進了豬圈旁那間漏風的破屋關禁閉。
什麼時候老實挑糞了,再給放出來。
頭兩天,跟瘋了似的。
“放我出去,我是國家幹部,你們這是迫害,我要告你們!”
“老子是技術員,不是挑糞的!死也不幹!”
“江守業,你個王八蛋!老子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