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彪渾身的血都涼了!
那槍口的觸感,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在腦門上!
他臉上的兇悍瞬間凍結,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眶,端槍的左手抖得跟發了雞爪瘋似的,指關節捏得死白。
臥槽!
這小子動作也太快了!
“你…你…”他喉嚨裡咯咯作響,眼珠子驚恐地瞪著近在咫尺的槍口,冷汗像瀑布一樣從額頭、鬢角淌下來。
“兄,兄弟,有話好說…”
“槍…槍可不長眼…”
江守業這要是走火了,那他的小命不就搭進去了嗎?
旁邊兩個狗腿子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趁著江守業收拾胡二彪的功夫,腳底一抹油就想溜。
王大林這會才回過神來,一看這架勢,嗷一嗓子就撲了過去:“搞你姥姥的!想跑?”
他像頭蠻牛,一把揪住柴刀漢子的後脖領子,狠狠摜在地上,膝蓋頂著他後腰,死死壓住。
另一個棒槌臉也被他飛起一腳踹翻,踩在腳下。
“江哥,削他們!”
江守業沒理會腳下的哀嚎,槍管往前又頂了頂,胡二彪的腦袋被頂得往後一仰,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喜歡玩槍?”江守業的聲音不高,每個字卻像冰錐子扎進胡二彪耳朵裡。
“老子讓你玩個夠?”
“不,不敢了,好漢饒命,饒命啊!”胡二彪徹底崩潰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褲.襠裡一股熱流湧出,騷臭味混著硝煙味瀰漫開。
“都是誤會,誤會一場,哪裡值得上動刀動槍的?”
他想動,可那冰冷的槍口像釘子一樣把他釘在樹上,一動不敢動。
“誤會?”江守業冷笑一聲,槍口又往前頂了頂。
“剛才不是挺橫?不是地頭蛇嗎?不是要崩了我嗎?”
“是我混蛋,我瞎了眼,我不是東西!”胡二彪哭嚎起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東西我們都不要了,不要了,您…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狗命吧!”
“放?”江守業嗤笑一聲,眼神像刮骨刀:“你他孃的當老子是廟裡的菩薩?”
“在老子的地盤上挖坑劫道,還敢衝老子放槍?”
“完了事,拍拍屁股就想走?你當老子是什麼?嗯?”
槍口又往前碾了一下。
胡二彪只覺得天靈蓋都要被頂穿了,魂兒都嚇飛了一半:“賠,我們賠,您說…您說怎麼著都行!”
“行。”江守業點點頭,槍口終於稍微鬆了點力道,卻沒移開。
“把衣服,都給老子扒了。”
“啥?”胡二彪和兩個狗腿子都懵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深秋的山裡,風跟刀子似的,脫光了還不得凍死?
胡二彪嘴角抽搐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江,江爺,您別開玩笑了,這天氣會凍死人的啊。”
“凍死?”江守業眉毛一挑:“那是你的事。老子管殺不管埋。”
“自己動手,還是老子幫你?選一個。”
他眼皮都沒抬,手指在冰冷的扳機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發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
那聲音裡的寒意比山風更刺骨。
那冰冷的槍口,就是最後的通牒。
胡二彪看著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最後一絲僥倖也滅了。
他哆嗦著,用那隻還能動的左手,艱難地去解自己翻毛皮襖的扣子。
釦子像是跟他作對,解了半天才解開一顆。
“磨蹭你娘呢!”王大林不耐煩地踹了腳下棒槌臉一腳:“趕緊的,等著爺爺伺候你?”
旁邊兩個狗腿子也哭喪著臉,在王大林的幫助下,開始哆哆嗦嗦地脫衣服。
寒風捲過林梢,發出嗚嗚的聲響。
三個剛才還凶神惡煞的漢子,此刻像被拔了毛的鵪鶉,哆嗦著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面板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裡,瞬間激起一片雞皮疙瘩,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顫。
王大林毫不客氣,上去把他們脫下來的翻毛皮襖、破棉褲、汗漬麻花的破褂子,挨個抖摟了一遍。
叮噹幾聲,幾個皺巴巴的毛票和幾枚鋼鏰掉在落葉上。
“呸,窮鬼!”王大林啐了一口,把錢都劃拉到自己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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