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林幾個看著被裹在舊羊皮襖裡、只露出個腦袋、眼神依舊兇巴巴卻乖乖被江哥抱著的金雕,全都目瞪口呆。
“我的娘…真弄到手了?”
“江哥連這玩意兒都能降服?”
“神了,真他孃的神了!”
江守業招呼了兩句,讓大傢伙都跟著趕緊下山。
下山路上。
他抱著裹在舊羊皮襖裡的金雕,只露出個金冠腦袋。
那雕起初在皮襖裡還微微掙動,喉嚨裡發出威脅的咕嚕聲。
江守業不動聲色,手指沾了點懷裡皮囊中清涼的泉水,隔著皮襖縫隙,飛快地抹在金雕沾了泥的喙緣。
金雕掙扎的動作猛地一滯。
江守業又沾了點,這次直接抹在它頭頂那撮桀驁的金毛上。
清涼的氣息絲絲縷縷滲入。
金雕喉嚨裡的咕嚕聲漸漸平息,炸開的頸羽也慢慢順服下來。
它歪著頭,金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江守業的下頜。
江守業試著慢慢解開皮襖的束縛。
金雕沒有立刻振翅,只是抖了抖溼漉漉的羽毛,泥點甩了江守業一身。
它試探性地伸出一隻粗壯的、帶著勒痕的爪子,勾住了江守業厚實棉襖的肩膀。
然後,在王大林幾人驚愕的目光中,這隻巨大的猛禽,竟穩穩地站上了江守業的肩頭!
它微微收攏翅膀,龐大的身軀幾乎與江守業的頭齊高,金色的冠羽在暮色中依舊醒目。
“我的娘…”王大林看得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真…真站上去了?”
“這扁毛畜生認人了?”
天殺的。
他以前聽說這金雕還得熬呢。
熬上個七天七夜,你能熬得過它,這畜生才會服你。
現在直接拜倒了?
江守業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伸手輕輕拂過金雕腿上被勒破的傷口,又沾了點泉水抹上去。
金雕低頭看了看他的手指,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低鳴,竟用腦袋輕輕蹭了蹭江守業的鬢角。
旁邊的幾個後生更是看得嘖嘖稱奇,眼裡是說不出的羨慕。
到底還得是江哥啊。
上山打獵,下河摸魚,現在都他孃的馴服天上飛的了。
強。
太強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在暮色沉沉中回到了山腳集合點。
快到山腳集合點時,遠遠就聽見人聲嘈雜。
其他進山的小隊陸續回來了,空地上堆著些零星的獵物。
幾隻瘦巴巴的野兔,幾隻羽毛凌亂的野雞,還有一兩隻看著就沒幾兩肉的狍子。
跟江守業他們這邊沉甸甸的野豬肉、活蹦亂跳的小豬崽,還有江守業懷裡那隻只露個頭就威風凜凜的金雕一比,簡直寒磣得可憐。
人群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最後歸來的江守業幾人身上。
當看清他肩頭那隻昂首挺立、眼神銳利、暗金羽毛在火光下泛著冷光的巨大金雕時,整個溝口都炸了鍋!
“金雕,是金雕!”
“我的老天爺,活的!”
“守業把它弄回來了?還站肩膀上?”
驚呼聲此起彼伏。
王大林得意洋洋地把蛇屍和兔子往地上一扔,指著江守業肩頭的金雕,唾沫橫飛:“看見沒,我江哥連過山峰都剁了,金雕都降服了!”
“明天繼續上山冬捕,有這寶貝在天上盯著,啥大貨能跑掉?第一名非咱們莫屬!”
“對對,天上地下都逃不過!”
“跟著江哥,吃肉喝湯!”
紅柳溝的小夥子們興奮得臉膛通紅,圍著江守業和金雕七嘴八舌。
火光跳躍,映著眾人興奮的臉。
角落裡,陳衛東和他那兩個灰頭土臉的跟班剛剛摸回來,手裡空空如也,只有陳衛東鼻樑上架著那副沾滿幹泥、鏡片都裂了的破眼鏡。
他們看著被眾人簇擁、肩立金雕、如同山神般的江守業,又看看自己空蕩蕩的手,臉色陰沉得像鍋底。
“呸!”陳衛東狠狠啐了一口,泥點子濺到鞋面上。
他死死盯著那隻站在江守業肩頭、眼神睥睨的金雕,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憑什麼?
憑什麼他江守業就能處處壓自己一頭?
打獵厲害,連這種兇悍的扁毛畜生都能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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