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周春友一愣,隨即點頭:“能啊,咋不能?只要你有那個本事,隨便打,沒講究!”
“這地方草原狼多,傻狍子、野兔、野雞也不少,草場深處聽說還有黃羊。”
“咱們這邊遠,沒那麼多講究,打的肉都是自己的,連部不管!”
他壓低了點聲音,帶著點鼓勵:“你小子要是真能打著大東西,比如黃羊什麼的,肉吃不完,拿到連部來,我給你折算工分。”
“一頭半大的黃羊,夠你一個月不用下地幹活都行!”
江守業眼睛一亮:“成,連長,那過兩天我弄點傢伙什,跟您報備一聲,去草場邊上轉轉?”
“行,只要不耽誤照看牲口,隨你!”周春友爽快答應。
“江同志,你…打獵也厲害?”伊莉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好奇和一絲崇拜。
江守業轉頭,對上那雙清澈的藍眼睛,心裡美滋滋,臉上也帶了點笑:“還行吧,老家靠山,小時候跟著大人攆過兔子。到時候打了野味,請你嚐嚐鮮?”
伊莉娜抿嘴一笑,臉頰微紅,輕輕點了點頭:“好。”
陽光正好,照在她金色的髮辮和紅頭巾上,好看得晃眼。
江守業心情大好,扛起坎土曼,招呼王大林:“大林,幹活!”
“好嘞江哥!”王大林響亮地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人群也漸漸散去,重新回到地裡。
江守業扛起坎土曼,渾身是勁。獸醫的名分坐實了,打獵的門路也開了,還有漂亮姑娘的崇拜眼神…
這紅柳溝的日子,越來越有奔頭了!
他沒注意到,地頭一棵枯死的紅柳樹後,記分員胡三炮正陰著臉盯著這邊。
胡三炮是個三十出頭的老知青,在紅柳溝待了快十年,混了個記分員的輕省活兒。
管著工分本子,也算是個有點小權力的角色。
他早就瞄上了伊莉娜,那水靈的毛子姑娘。
這姑娘盤靚條順,幹活利索,在他眼裡就是塊香噴噴的肥肉。
他盤算著慢慢磨,憑自己這老資格和管工分的便利,總能把這沒見識的鄉下毛妹哄到手。
平時伊莉娜對誰都客氣,但透著疏遠,他也覺得正常。
可這新來的江守業,才來幾天?
就他媽在連長面前露了大臉,成了什麼狗屁獸醫!
伊莉娜還主動跟他說話,笑得那麼甜!
那小子不就是走了狗屎運會點土方子嗎?有什麼了不起?
胡三炮看著江守業和伊莉娜並肩走向田壟的背影,又看看周圍人對江守業那佩服的眼神,心裡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呸,毛沒長齊的小崽子,也敢跟老子搶食?”他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濃痰,眼神陰鷙。
“在連長面前露臉是吧?勾搭伊莉娜是吧?行,等著!”
“老子讓你知道知道,跟我胡三炮搶女人的下場!”
他恨恨地咒罵了幾句,才揹著手,慢悠悠地晃回記分的地方。
地裡重新熱鬧起來。
江守業掄著坎土曼,簡直像臺人形開荒機。
他力氣本就大,加上靈泉水滋養,胳膊上腱子肉鼓起。
每一鎬下去都深深楔進凍土,咔嚓一聲,硬邦邦的土坷垃應聲碎裂。
王大林跟在他屁股後頭,吭哧吭哧地用鐵鍬把鬆土鏟開都差點跟不上趟。
“江哥,你這勁兒…牲口啊!”王大林抹了把汗,喘著粗氣,又是佩服又是咋舌。
“少廢話,趕緊鏟!”江守業哈哈一笑,動作更快了。
更絕的是,那兩頭剛被救活的老黃牛,似乎對江守業格外親近。
他歇氣時走過去,用自己水壺裡剩的清水餵了它們幾口。
喝了水的牛,拉犁的勁頭都格外足,蹄子邁得沉穩有力。
拉出的犁溝又深又直,比旁邊其他牛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嘿,瞧瞧老黃,跟吃了仙丹似的!”
“江獸醫喂的水,指定不一般!”
“一個人頂我們三四個,還帶倆超常發揮的牲口…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旁邊的知青和老職工看得眼都直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羨慕裡帶著服氣。
夕陽像個巨大的鹹蛋黃,沉甸甸地掛在灰黃的地平線上,把天邊染成一片暖融融的金紅。
尖銳的收工哨子聲終於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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