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炮正唾沫橫飛說得起勁,半邊臉猛地一歪,火辣辣的疼!
整個人都懵了,耳朵裡嗡嗡直響。
沒人看到江守業是怎麼動的,反應過來的時候,胡三炮嘴都歪了。
此時的胡三炮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著突然出手的江守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你他孃的敢打老子?”
這小子瘋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他!
江守業甩了甩手,眼皮都沒抬,語氣冷得像冰碴子:
“胡三炮,顯著你了?有張破嘴就知道滿嘴噴糞?不抽你抽誰?”
“打得好!”王大林在旁邊早就憋著一肚子火,立馬幫腔,拳頭攥得嘎嘣響。
“像你這種滿肚子壞水、見不得人好的蠢貨,就該打,打死都不為過!省得禍害人!”
“你…你們…”胡三炮氣得渾身哆嗦,指著江守業和王大林,嘴唇都在抖,一時竟說不出完整的話。
江守業懶得再看他那副嘴臉,轉頭對臉色鐵青的周春友說:
“連長,這缸水廢了,不能再用了。”
“您放心,一會兒我重新調配營養液,這點被化肥禍害的地,我保證給它救回來,耽誤不了下種!”
胡三炮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聽到江守業這話,心裡猛地一沉,像被澆了一瓢冰水。
臥槽?
這小子居然還有?
他那狗屁營養液是用不完的嗎?跟井水似的?
那他昨晚上不是白冒風險幹那缺德事兒了?化肥也白搭進去了?
一股巨大的挫敗感和恐慌瞬間攫住了他,但臉上還得強裝鎮定,甚至擠出點不屑。
江守業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胡三炮那張強作鎮定的臉上,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連長,這往咱們紅柳溝救命糧裡下毒手的耗子,必須揪出來!”
“不揪出來,今天他能毀一缸水,明天他就敢燒了咱們的糧倉!”
“這種禍害,留著就是顆定時炸彈!”
胡三炮心裡咯噔一下,慌得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他強撐著跳腳,聲音因為心虛都尖利了幾分。
“江守業,你少在這兒放屁!什麼禍害不禍害?我看就是你賊喊捉賊,想轉移視線!”
“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啊?空口白牙汙衊人,你算什麼東西!”
江守業冷笑一聲,眼神像刀子一樣剜過去:
“胡三炮,馬廄那邊的糞都挑乾淨了?味兒還沒散呢吧?要不是開荒缺人手,你現在還在跟馬糞較勁呢!”
“還有,你這兩天挺積極啊?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在這兒抓禍害咱們紅柳溝地的賊,你跳什麼腳?叫喚什麼?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放你孃的屁!”胡三炮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臉紅脖子粗地賭咒發誓,唾沫星子橫飛:
“老子心虛?天地良心啊,老子對紅柳溝忠心耿耿。江守業,你他孃的就是陷害!”
“你看老子不順眼,想借機整老子。連長,您可得給俺做主啊,不能讓他這麼冤枉好人!”
連長周春友的臉黑得像鍋底,看著眼前這場鬧劇,再看看那缸被糟蹋的水和硬邦邦的地,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
他猛地一跺腳,聲如炸雷:
“都給老子閉嘴!”
他兇狠的目光掃過胡三炮,又掃過眾人:
“查,這事兒必須查,孃老子的,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王八羔子,敢對咱們連隊的地、對咱們全連老少爺們的口糧下手!這是要絕咱們的活路!”
眾人也被這陰損的手段氣得不輕,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是啊,太缺德了,可這上哪查去?黑咕隆咚的…”
“沒憑沒據,大海撈針似的,總不能把全連的人都審一遍吧?”
“這耗子,藏得深著呢,估計抓是抓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