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人群都炸鍋了。
勞改農場。
那地方都是犯了嚴重錯誤、接受強制勞動改造的知青才去的。
進去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下陳衛東是徹底完犢子了。
陳衛東腿一軟,噗通一聲癱坐在地,眼鏡都歪了,魂兒都嚇飛了一半。
他手腳並用往前爬,哭嚎著去抓周春友的褲腿:
“周連長,我不敢了,您饒了我這次吧!”
“我不能去農場啊,那是要人命的地方啊!”
“我是知青,正正經經下鄉建設的知青,您不能這麼對我啊!”
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哪還有半分剛才的正氣凜然。
周春友嫌惡地一腳踢開他抓過來的手,眼神冰冷,沒有半分動搖:“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老子給過你多少次機會?挑糞都是輕的!”
“你當老子跟你鬧著玩?這次再饒你,紅柳溝的規矩就成擦屁股紙了!”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明兒一早,連隊的人親自押送你過去,五年之內你都別想回城了!”
他環視全場,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陳衛東嚇得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他哭喊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狼狽不堪。
“活該!”
“報應!”
“滾去農場吃土吧!”
人群裡爆發出解氣的唾罵和鄙夷的鬨笑。
周春友看都懶得再看一眼,轉過身,對著曬穀場上黑壓壓的人群,聲音洪亮,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鄉親們,大傢伙都看見了?”
“紅柳溝能有今天,靠的是什麼?靠的是團結!是擰成一股繩!”
“江守業同志,就是我們紅柳溝的功臣,是大傢伙認可的漢子。他帶著咱們捕獵、種地、保糧食,哪一樣不是豁出命去幹?”
“外人來鬧事,汙衊他,想毀了他,想毀了我們紅柳溝的臉面,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王大林帶頭吼。
“不能!”
人群爆發出震天的回應。
“對,不能!”周春友用力一揮手。
“我們紅柳溝的人,心裡都有一杆秤。誰好誰壞,誰真心為集體,誰他孃的窩裡橫、搞破壞,我們看得清清楚楚!”
“以後,誰再敢汙衊我們的功臣,破壞我們的生產,搞窩裡鬥,陳衛東就是下場!”
“絕不姑息!”
“好!”
“支援連長!”
“紅柳溝一條心!”
歡呼聲再次響徹曬穀場,比剛才更加熱烈,更加齊心。
周春友這才轉向江守業,臉上的怒容褪去,換上了溫和和歉意:“守業,讓你受委屈了。”
江守業搖搖頭,神色平靜:“沒事,連長。”
周春友又看向眼眶還紅著的伊莉娜:“伊莉娜同志,剛才也受驚了。”
伊莉娜搖搖頭,抹了抹眼角,臉上露出笑容:“我沒事,連長。”
周春友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重新站回臺子上。
“行了,事兒都了了!”
“散會!”
他大手一揮,聲音洪亮。
“該幹啥幹啥去,地裡的活不能耽誤,倉庫裡的糧還得看著!”
“是!”
人群轟然應諾,帶著解氣的痛快和前所未有的團結勁兒,說說笑笑地散開,各自忙活去了。
......
曬穀場上的人聲漸漸散去,雨棚下只剩下泥腳印和散落的菸頭。
周春友收拾著桌上的檔案,一抬頭,看見江守業還杵在那兒沒動。
“咋?守業,還有事兒?”周春友把紅紙包和獎狀往懷裡一攏,揣好那塊沉甸甸的五花肉,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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