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禾”是溫梨初作為制香師,以及傳統文化自媒體時的名字。
很多人知道曦禾,但幾乎沒有人知道曦禾是溫梨初。
“雪映流光因為你的隱退早就停產,現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是孤品,”白芷搖頭苦笑,“你怕是不知道,這些孤品都被炒到了幾十萬甚至百萬的價格。”
溫梨初當然不知道。
結婚後,她放棄了一切,幾乎不再關注這些。
她抬起眼,言辭懇切地說:“師傅,我可能需要點時間。”
她離開了太久,不管是作為制香師,還是影片製作者,都已經生疏許多。
她需要慢慢撿起來,找回感覺。
“這是自然。”白芷理解地點點頭,隨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凝重幾分,“不過我也想提醒你一件事——”
“前幾天我幫你算了命,結果不太好……”
溫梨初不以為是,“你這是封建迷信。”
白芷沒再解釋。
她沒法告訴溫梨初——
自己這次下山來找她,主要是因為算出了她命裡有死劫。
這個結果讓她心慌難受,寢食難安。
雖說這種東西可信可不信,但白芷心中卻有種詭異的直覺——
不久的將來,溫梨初可能真的會遇到讓她丟掉性命的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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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本身事務繁忙,所以不能久留,她陪了溫梨初半天,確定她沒事後便打道回府。
溫梨初吃了幾副藥後,身體大大好轉,與此同時——
她熟練地吞下了避孕藥。
當初她嫁給謝凜後不久便有了謝辭。
但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夏疏影的存在。
後來知道了,她雖然不願意放棄謝凜,但也深知這種情況並不適合孕育新的孩子。
所以她一直不忘避孕,直到現在……
接下來的兩天,溫梨初向部門總監請了病假,沒有去公司上班。
她在家裡能躺則躺,完全放空,不再去想謝凜和謝辭。
病假結束後,她照常去了公司。
溫梨初就職的公司不是別的,正是謝氏旗下。
當初嫁給謝凜後,被視作“無業遊民”的她被安排進了謝氏。
當然溫梨初也有自己的私心,當時的她只是希望離謝凜更近一點。
這五年來她一直待在運營部,負責新媒體運營,如今去公司只是為了完成手上最後的專案——
然後,她會退出謝氏。
“小溫,你回來了!”
剛走近工位,鄰座的女同事便衝她熱情地打招呼。
溫梨初輕輕點頭,微笑示意。
“看著精神頭不錯,你前兩天該不會是裝病吧?”徐心媛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邊,插話進來。
她是運營部的副總監,也是溫梨初的上司,性格向來直爽。
但溫梨初總覺得,她在自己面前格外刻薄。
“不說這個了,”徐心媛笑了一聲,轉移了話題,“說個有意思的——”
“謝總把女朋友帶來公司了。”
溫梨初一怔,唇角不自覺地下壓。
看來謝凜自從那天回國後,便一直沒走,留下專心照顧夏疏影,連上班都帶著。
她和謝凜結婚的事,只有家庭內部知道。
外人不知他有妻兒,但是夏疏影的事謝凜從沒遮掩過。
徐心媛和女同事熱烈地八卦了起來,溫梨初沒心情參與,低頭整理起桌上的檔案。
兩人聊著聊著,突然拐到了“結婚”的話題上——
“謝總這種不用想了,高攀不起,但比謝總差點的也不是不行,結婚不能湊合。”徐心媛眉目一轉,突然看向溫梨初,笑道:“我們部門,只有小溫英年早婚,什麼時候把物件帶來看看?”
溫梨初之前一直戴著婚戒,從來沒遮掩自己結婚的事實。
當然,她今天已經摘下戒指,沒再繼續佩戴。
“小溫的眼光肯定不賴,物件指不定多優秀。”女同事理所當然地說。
徐心媛卻嗤了一聲,“真優秀早就帶出來炫耀了,拿不出手才需要遮遮掩掩。”
溫梨初點點頭,異常平靜地說,“確實帶不出來,畢竟人快死了。”
話落,徐心媛和女同事驚訝地睜大了眼,一時語塞。
溫梨初沒再搭理她們,拿著水杯去了茶水間,倒了一杯熱水。
回來的時候,徐心媛攔住她,“我剛剛接到電話,謝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溫梨初神色一頓。
在公司五年,她和謝凜其實沒什麼交集,連話都很難說上。
但以前的自己,只要能遠遠地看他一眼,就會心滿意足。
謝凜把她叫去辦公室,這是破天荒第一次……
溫梨初想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書——
難道,他想在公司和自己談離婚的事?
“我知道了。”溫梨初點頭道,她把手中的水杯一放,轉頭就往電梯的方向而去。
走出電梯的時候,微冷的風迎面撲來,溫梨初看到總裁辦公室的門半開著。
辦公桌前,謝凜筆直而立,而夏疏影像一株纖細的藤蔓緊緊攀附在他身上。
女人的聲音像清脆的風鈴,“謝凜,我知道你和她結婚,是為了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