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424:奪舍明仁宗

第16章 太子的首勝

朱棣的瞳孔驟然收縮,楊士奇的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坎上。

是啊!朱高煦三番兩次拒絕就藩,如今朝廷要遷都,他卻忽然執意留在南京,這背後究竟藏著怎樣的陰謀?再聯想到他在家宴上自比李世民的狂言,再想到錦衣衛探子們提供的那些情報,以及漢王重金收買結交各種官員的現實,漢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股寒意從朱棣的脊樑骨竄上頭頂,他握緊了龍椅的扶手,心中暗自下了決心:不能再拖了!必須讓這個不安分的兒子立刻離開!

“你二位的回答,朕非常滿意,二位愛卿請回吧。”朱棣心意已決,客氣的送別了楊士奇和蹇義。

永樂十五年初,儘管朱高煦苦苦哀求、百般辯解,朱棣卻不為所動,鐵了心將他強行封到樂安州(今山東廣饒)。

朱高煦雖然滿心不甘,卻也只能接受現實。此時的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此生恐怕再無可能透過合法手段登上皇位。

而朱棣又怎會沒有防備?他老謀深算,在選擇封地時便已深思熟慮。

樂安州距離北京近在咫尺,距離南京卻路途遙遠。將朱高煦調離他經營多年的老巢,安置在天子眼皮底下,一旦他有異動,朝廷大軍朝發夕至,便能迅速將其平定。這看似簡單的封地安排,實則是一招精妙絕倫的制衡之棋,盡顯帝王權謀。

尾聲

永樂十五年初春,料峭寒意仍裹挾著大運河的水波。

波光粼粼的大運河上,一艘雕樑畫棟的樓船緩緩前行,一路北上,惹得河面上的人們紛紛舉目眺望,小聲議論。

朱漆欄杆上凝結的露水順著螭紋雕刻蜿蜒而下,宛如漢王朱高煦心底未乾的淚痕。

朱高熾枯坐在艙內,手中的青花瓷酒杯映著晃動的水光,可杯中的酒液過了許久卻依然分毫未少。

“看來,本王不得不離開南京,不得不離開太祖高皇帝的皇陵所在地。”朱高煦的聲音混著船舷外滔滔不絕的水聲,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嘆息。

朱高煦凝視著杯底,那裡倒映著自己扭曲的面容,昔日在南京城呼風喚雨的威風,此刻都化作水面上破碎的孤影。

漢王妃韋雪清倚著雕花窗欞,黯然神傷。

她那雙曾令無數人驚豔的丹鳳眼,此刻蒙著層細密的薄霧,縈繞著難以言喻的哀傷和不甘,國色天香的面容上也籠罩著揮之不去的落寞與陰霾。

為了緩解丈夫的愁緒,韋雪清強打起精神,用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說道:“看來,臣妾這輩子是不可能用正當手段當上皇后了。”

眼看朱高煦沒有反應,她輕輕撥弄鬢邊金步搖,故意換了個思路調侃道:“實在不行,你呀乾脆就去學學你的三弟,去當個富裕閒散王爺,痛痛快快瀟瀟灑灑花天酒地過一輩子,反正我又攔著你納妾。”

“不要,不要!”朱高煦突然劇烈搖頭,杯中的酒潑灑在繡著金線的衣襟上。

他猛地起身,腰間兩枚玉佩互相撞,在腰間發出清脆聲響,“我怎能像那庸碌之輩般虛度此生?太祖皇帝的基業父親打下的萬里錦繡山河,怎能不讓人留戀?君臨天下、威加宇內,哪個大丈夫不會心馳神往……”

話音戛然而止,漢王朱高煦出神地望著南京城的方向,恐怕自己此生再也看不見的南京城牆了,恐怕自己沒幾年就會被大哥關進大牢,做了階下囚。

想到這兒,朱高煦的喉間泛起苦澀——那些關於皇位的宏圖,終究要被他親手埋葬在這片承載著大明榮耀的土地上。

與此同時,紫禁城內卻是另一番光景。

朱高熾正在花園的青石小徑上緩步而行,昔日臃腫的身形已不復存在。經過名醫調理與合理膳食搭配,如今減重後的他依然恢復了健康的身形。

此刻朱高熾身著一襲月白色常服,腰間玉帶鬆鬆束著,步履間竟透出幾分英氣。

回到太子宮,朱高熾對鏡細望,銅鏡裡自己的面容已然褪去了贅肉,眉眼間隱約可見朱棣年輕時的幾許風采。

京郊的演武場上,朱棣負手立在檢閱臺上,看著自己的“好聖孫”朱瞻基練習騎射。少年朱瞻基挽弓如滿月,箭矢破空而去,驚起幾隻白鴿。

“全部正中靶心!”

朱棣微笑著聽取小太監的彙報,太子雖然依舊不善騎射,可自己的孫子朱瞻基卻在騎射上大展身手,更是在領兵打仗、排兵佈陣上展露出異乎常人的天賦,這讓朱棣感受到大明帝國後繼有人,讓他感到無比欣慰。

近來,朱棣開始越發頻繁地將政務交予太子處理,自己則騰出手來用大量時間親自教導皇孫朱瞻基排兵佈陣,教育他如何帶兵,如何打仗。

那些曾被猜忌的陰霾正隨著朱高熾的蛻變而逐漸消散。

然而,平靜的宮牆下暗流仍然湧動。

掖庭一處偏僻角落,兩個小太監圍坐在火盆旁,他們的袖口都藏著漢王賞的銀票,跳動的火苗映著他們鬼鬼祟祟的神情。

一座破敗的冷宮裡,神色寧靜的宮女正在將密信塞進陶罐,然後埋進一顆老樹之下——通往宮外的暗線正將紫禁城的一舉一動,源源不斷地傳向數千裡外的山東樂安。

而向她這樣的暗哨,在這偌大的皇城裡,興許還有十個,興許還有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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