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就在江寒狂喜間,儲物袋忽然輕微顫動起來——是傳音符的動靜。
江寒開啟儲物袋。
一張符紙飛至半空:“冀縣妖襲——”
中年人嗓音戛然而止。
江寒面色一沉,轉身疾馳而去。
剛剛是馬宇浩師弟的聲音,他擔任冀縣城區鎮守,修為固體境七重,但竟然連完整的求援傳音都發不出。
莫非是因為自己殺了那十三隻鼠妖,導致鼠妖群暴動?
江寒心裡驚疑不定。
先前在十里坡佈陣斬殺燈籠妖,間接讓楚瑤師妹身死,他至今仍然愧疚。
不過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鼠妖數量繁多,內裡巢穴四通八達,但大多都分群而居,也有離群索居的,以往不是沒有清剿過。
從來沒有遇見過反撲的情形。
妖魔畢竟是妖魔,混亂,無序,貪吃,暴虐。
山林間,江寒貼上疾行符,身影如風掠過大地之上,不斷超越路上的飛燕麻雀。
冀縣。
暮色如血,殘陽將冀縣破敗的城隍廟染成一片鏽色。
縣城中央,一位年約四旬的道士殺妖熱火朝天。
他身形瘦削卻不顯嶙峋,一襲洗得發白的靛青道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如今已經被血染紅。
分不清是妖的還是他的。
他面容清癯,顴骨略高,此刻披頭散髮,不斷施法火球和劍氣。
“吼!孩子們!殺了臭道士!在冀縣大開殺戒!”
一隻肥碩鼠妖指揮著更多鼠妖圍攻眼前道士。
馬宇浩背抵著半截斷牆,道袍左袖早已被撕成布條,露出的手臂上三道爪痕正滲出紫黑色的毒血。
他急促喘息著,桃木劍.劍身佈滿裂紋,劍尖卻仍穩穩抵住一隻灰毛鼠妖的咽喉。
那畜生齜著倒鉤般的利齒,腥臭的涎水滴滴答答落在劍刃上,腐蝕出縷縷青煙。
“第四十七隻……”馬宇浩心中默數,眼角餘光掃過四周。殘垣斷壁間,數十雙猩紅的眼睛在陰影裡明滅,利爪摩擦磚石的聲響令人牙酸。
三具鼠屍堆在他腳邊,最肥碩的那隻還在抽搐——那是他用最後一張雷符轟殺的鼠妖頭目,可惜妖群只是短暫混亂,旋即又圍了上來。
“老雜毛沒力氣了!”一隻人立而起的黃毛鼠妖尖聲叫道,它爪子裡竟握著半截生鏽的腰刀。
“撕了他給三哥報仇!“鼠群頓時騷動,五隻壯碩的鼠妖同時撲出,其中兩隻特意繞向側翼,封死了騰挪的空間。
馬宇浩苦笑一聲,左手摸向懷中。
符囊早已空空如也,只在夾層裡摸到半粒回氣丹。
他毫不猶豫地咬碎丹藥,苦澀的藥力在喉頭炸開,勉強催動丹田裡最後一絲法力。
手中法劍突然迸發青光,將正面三隻鼠妖逼退,但右側那隻狡猾的黃毛鼠已然近身,腰刀朝著他肋下狠狠捅來——
……
陰風怒號,煙霧,火光,嘶吼聲,尖叫聲,門窗碎裂聲,一棟棟著火的房子搖曳著滾滾濃煙。
滿地都是恐怖鼠妖,數以百計。
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女孩蹲在牆縫,死死地捂住嘴巴,一雙渴望活著的大眼睛飽含淚水。
嘩啦啦。
碎石滾落,一隻眼睛猩紅的鼠妖從牆頭爬下,嗅見氣味兒的一刻,走向牆縫。
“啊!”
眼前,拳頭大小的紅眼亮起兇光,扎辮子小女孩兒尖叫起來,渾身顫抖
一頓爪擊,牆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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