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靈根真的沒法修仙嗎?”
這是一個充滿遺憾和爭議的問題。
有無靈根,便是仙凡之別。
多少兩小無猜的發小、青梅,僅僅因為靈根存在,便天各一方,永不相見。
凡間多少慘劇,都可以用修仙界隨處可見的東西解決。
江寒思緒被帶回年少。
那年春。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年,二八年華,正是少年意氣。
正所謂,那時年少春衫薄,騎馬過長街,滿樓紅袖招。
哪個人遇見穿越這種事情,重回年少,喝到同載桂花酒,不幻想著有一個別樣人生。
何況這本身就是一個充滿仙俠的世界。
大柳村。
江寒重生所在的村莊。
這一世,他父母雙全,兄弟姐妹六個,他排行老六。
十六歲那年,陽光明媚,一個帥氣的江湖遊俠兒,騎著一匹高頭大黑馬,腰上彆著兩把兵器,左邊一把劍,右邊一把刀。
路經大柳村,討一些水和人吃馬嚼。
整個村子的孩童一窩蜂圍觀,一向嚴苛的私塾老先生,大手一揮,莘莘學子頓時衝破書本的圍城。
江寒和哥哥姐姐看著那遊俠兒。
姐姐們看那遊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眼裡的春意都快溢了出來。
哥哥們看那刀劍威武,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騎馬過江,在江湖風雨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孩童們看那黑色大馬,油光水滑,神駿非常,想要伸手觸碰,於是小心翼翼的,怯生生的看向遊俠兒。
遊俠兒大手一揮,笑著說這大黑馬品性上佳,可以摸。
於是馬腹被那些還沒車輪高的小孩兒,跳著摸了一下又一下。
大黑馬目光幽怨,於是吃草的頭埋的更深了些。
私塾先生是個老秀才,向來古板嚴肅,滿嘴之乎者也,他看向遊俠兒,又看了看孩童們,許是想起年輕舊事,唏噓不已。
於是小聲道:“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更遠一些,大娘們好似想起少女懷春時的小情郎,看了看自家閨女眼神裡的秋波,沉默無言。
大叔老頭們就著遊俠兒的話題,說著這些年的經歷,還有一些或真或假的道聽途說。
村長抽著菸袋,看了看自家闖蕩江湖兩年後,瘸了一條腿回家的小兒子,用力吸了一大口:“媳婦兒孩子熱炕頭不好麼,出去作什麼死。”
村長家的小兒子有大名,叫劉大春,但小名鋼蛋更加耳熟。
劉大春瘸著一條腿,靠在木頭欄杆上,拿著個已經掉皮的鹿皮酒囊,裝著便宜的燒刀子酒,目光平靜的看著遊俠兒,只是一味的小口抿著喝酒。
江寒將一切盡收眼底。
趁著給遊俠兒送臘肉的功夫,問道:“大哥,這世界上有神仙麼?”
那時他沒有茅廬,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廣闊。
只見那遊俠兒接過臘肉,吃了兩口,賣足了關子,吊夠了他的胃口,這才看向他:“神仙嘛,自然是有的,還很多。”
“如果說這片土地是一隻牛,那你們村子頂多算是一根牛毛,遊俠兒看著威風,撐死了也不過是一兩隻跳蚤。”
“那神仙呢?”小時候的江寒問。
他很好奇。
“神仙嘛?”遊俠兒喝了口酒,醞釀了下措辭,儘可能的用簡單易懂的話語解釋,於是他認真道:“神仙是殺牛吃肉的。”
那一天,江寒知道了神仙。
也知道了世界之廣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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